至于叶长回京的事,覃春明当然也很清楚。
不能让叶恒逃脱,这是底线,而叶长现在的行为,很有可能会让霍漱清的计划彻底落空。形势,不容乐观。
而霍漱清绝对不能让叶恒逃了!
这个电话,有点长。
和覃春明结束了通话,霍漱清就走出了办公室,和那些等待自己的下属说了声抱歉,然后就赶赴了检查工作的地点。霍漱清到任回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除了去京里开会的时候,每周七天,他都是要工作的,偶尔休息半天。其余的时间,不是约见各方领导干部和群众代表,就是深入企业调研,了解企业的切实需要和困难。或者就是去和各地群众见面,了解他们的日常生活,收入来源以及医保各方面最基本的情况。全省各市县每天都要在第一时间上报本地的日常,需要省里协调处理的问题,省里相关部门的负责领
导,也会在第一时间收到从省委办公厅来的意见和工作要求。因为霍漱清如此忙于工作,全省的工作人员都不敢懈怠,所有的部门都不能再像过去或者其他省份一样每周上班五天,为了配合书记的工作步调,各级部门开始了轮休制度,每个单位,所有的部门,每天
都必须有人上班,即便是周末。霍漱清很清楚自己的时间并不多,所以他必须这样努力。在刚到回疆的第一周,他就给全省干部开会说做好思想准备,戒除一切懒散的工作作风,全心全意为百姓服务。再加上纪委从上到下的督导,全省
的领导干部没有人敢懈怠。这样一来,怨声自然就有了,可是,因为霍漱清身为一把手都在这样加班,别人也没办法。然而,被动接受,并不等于内心接受。不管是谁,加班都不喜欢。于是,京里也传的很厉害,对于霍漱清做事的手段,对于他的雷厉风行,各种说法都有。反对的人就说霍漱清这么做,会增加财政支出,给公务人员更多的加班工资——本来哪有什么加班工资的,现在把加班变成习惯,不给钱怎么行?人心不稳了,谁去给你干活?更有甚者,到处说“霍漱清为了自己的政绩,完全不顾各级干部的死活,严重扰乱了大家的日常生活”之类的。可是,霍漱清毕竟是奔波在一线的,完全没有说谋取私利,视察工作到哪里,
一旦是饭点,就会去职工食堂和干部职工们一起用餐,去部队也是如此,这样的霍漱清,反对者还能说什么?传言说来说去,也丝毫没有任何可以影响到霍漱清的。
只是,霍漱清现在考虑的,就是如何把叶恒治罪,然后,“如果能牵制到叶长,那就更好了”,这是他对覃春明说的。覃春明没想到霍漱清居然想到了这一步,抓住叶恒的违法证据已经不容易了,再牵扯到叶长,难上加难。何况自从叶恒被抓,叶长的人就上下四处动作,矛头只指向霍漱清,当然,还有那个抓了叶黎
的苏以珩!
霍漱清一边听着下属们的报告,脑子里,却想到了一个人,江采囡!
江采囡已经接到了上级通知,准备调离回疆,可是,继任者还没有到,江采囡也没有和他说过任何事。
不过,现在江采囡——
让江采囡离开,个中缘由,霍漱清也不是不清楚,稍微一想就能想到。只是,江采囡会站在他这面吗?
身在沪城的苏凡,当然是不知道这些的。
沪城这边,曾泉带着嘉漱玩的很开心,虽然偶尔也有工作会打扰他,不过基本都是在陪孩子的。苏凡看着曾泉这样,真是由衷希望曾泉可以早一点当上爸爸,如果那样的话,该有多好玩啊!
苏凡在沪城的事,方希悠自然是知道的。
今天是周六,可她陪着夫人去出席活动了,依旧还是在工作岗位上。
参加完活动,陪夫人回程的路上,方希悠却突然被夫人问了句“听说叶黎出了点事儿?”
方希悠愣住了,望着夫人。
她不该奇怪的,不是吗?夫人怎么会不知道?
“是的,是以珩——”方希悠道。
“以珩的脾气啊,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改。”夫人说道。
“都是因为我,他也是为了我——”方希悠道。夫人基本知道苏以珩那么做的缘由,就是因为叶黎对方希悠做出了不可饶恕的事,便望着方希悠,说:“希悠,你知道你的身份,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要心里有数。让人抓到把柄,害了的,不止你自
己,知道吗?”
“对不起,夫人,我,明白了。”方希悠道。
夫人却轻轻摇头,道:“还有那个沈家楠,又是怎么回事?”
“他,救了我。”方希悠道。
“凡事,不能落人口实,这一点,你要明白。”夫人道。
“是,我知道了。”方希悠道。
“你和泉儿,好好谈过了吗?”夫人问。
“我和他谈了,可是——”方希悠道。
“他怎么了吗?”夫人问道。方希悠摇头,道:“其实,都是我自己的错,才让事情变成现在这样的局面。我一直觉得自己可以掌控一切,可是现在看来,我根本,根本就是自作聪明,自以为是地让自己和家人朋友受到伤害,我,真是
——”
夫人的手,轻轻放在方希悠的手上,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
“你是受害者,希悠,虽然你自己也犯了错,可是,在这件事里,你是受害者,所以以珩才会不计后果去为你出头。只是,泉儿,他,也是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