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马?
林敏敏想起客栈门前那个身姿窈窕的女子。
钟宁嘉小声问钟宁卉:“老酒鬼还养马吗?”
“应该没养吧……”钟宁卉下意识地答着,却忽然一皱眉,飞快地瞥了林敏敏一眼,又狠狠瞪向钟宁嘉。钟宁嘉看看林敏敏,忙也闭上了嘴。
林敏敏不禁暗暗一笑。看来这俩孩子都不明白这“瘦马”二字的真正含义。
想着那个提灯女子眼里无缘无故的恶意,林敏敏不禁皱起眉头。
那女人,知道朱三被绑在楼上吗?
应该是知道的吧。他们跑出去时,那个朱三还在楼上大喊大叫来着。
那,她是故意烧死那个朱三的?
想着那女人诡谲的笑容,林敏敏不由打了个寒颤。经过无数电视电影剧集洗礼的她忍不住相信,那个所谓的瘦马,定然是因为长年受人欺压而导致了心理变态,所以她才会笑得那么古怪……
这么想着,那头痛恶心的症状忽然间就加重了。她只得闭上眼,用力压住胸口,一边小心呼吸着,一边努力平复着那股从胃里一个劲往上顶的气流。
这时,驴车忽然毫无预警地动了起来。
顿时,那股气流冲喉而出,林敏敏再也压制不住,猛地扑到车边就吐了起来。
她这一吐,把四周的人都吓了一跳,本能地全都跳开,连赶车的老汉也在一个劲“哎呦哎呦”的叫唤着,想要嫌弃,却又舍不得林敏敏他们连价都没还就认下的那一百文钱。
见林敏敏吐了,钟宁卉忙扑过去替林敏敏抹着背。也幸亏林敏敏从昨晚开始就粒米未进,她只吐了两口酸水后,便有气无力地趴在车板上喘息起来。
不一会儿,驴车从那已经被烧成一片断壁残垣的客栈门前经过。林敏敏趴在车上,撑开遮着眼的风帽扭头看去,正好看到一个穿着红衣的捕快低头勘察着现场。
“是红衣捕头!”她的身侧,钟宁嘉兴奋地低叫一声。
“红衣捕头怎么了?”林敏敏放下风帽,有气无力地问道。她急需一些事情转移注意力,以压抑住那仍在胸口翻腾着的恶心感觉。
“这红衣捕头可神气了,”钟宁嘉闪亮着双眼“科普”道:“听说需得破的案件满百件才有资格穿这红衣呢。”
他的话不由引得林敏敏又撑着风帽看了那红衣捕头一眼。
只见那是个二十七八岁左右的高瘦青年,生着一双刚正的眼和两道平直的眉。那浓浓的左眉中间似曾被刀划过一般断为两截。
但这点瑕疵似乎并不影响此人的相貌,且还意外地给他平添了几分豪气。
“殷磊,过来。”
瓦砾废墟中,一个绯衣捕快不客气地冲着那红衣捕头一招手。
“那是六扇门的绯衣忤作。”钟宁嘉又兴奋地低喊了一声。
*·*
殷磊扭头看看陈三,再回头看看那辆缓缓经过的驴车,冲着驴车上那个一脸崇拜望着他的小男孩露齿一笑,转身向着陈三走过去。
陈三正蹲在那具焦尸的旁边,拨弄着那具焦尸身上残存的衣物。
殷磊见状,忙从衣袖里掏出一块帕子捂住鼻子,也学着陈三的模样蹲在那具焦尸的旁边问道:“有什么发现?”
“有。”陈三道,“这家伙不是被烧死的,是被刺死的。”
他用镊子戳了戳那具焦尸胸口上一个不明显的洞,看得殷磊忍不住一阵反胃。
“是什么东西刺的?”殷磊转开眼,看向那个走远的驴车。
“嗯,”陈三又扒拉了一下那个洞,“我觉得是一丈青。”
“什么?”殷磊忽地扭回头。
“就是女人头上的那个玩意儿。”
陈三抬起刚摸过焦尸的手,恶作剧地在殷磊的头顶上比划了一下,惹得殷磊猛地往后一退,差点被身后的瓦砾堆绊倒。
陈三不由哈哈大笑。
殷磊忍不住白他一眼,低头望着那具焦尸,严肃地道:“也就是说,跟那个钟大是一样的死法?”
“还不太一样,”陈三道,“钟大是被刺伤后再扔进水里淹死的,这一个是当场就死了。”说到这里,他忽然抱怨道:“这里的忤作也太马虎了,那么明显的伤口居然都没看到!要不是这个钟大的尸首寄存在义庄里,只怕就这么漏过了。”
殷磊却是没在意他的抱怨,摸着断眉沉思道:“也就是说,这两人都是被一丈青所刺。你说,他们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陈三忍不住一翻他那白多黑少的眼仁,站起身,一边脱着手套一边道:“我只是个忤作。”
“我知道,”殷磊心不在焉地挥挥手,又自言自语道:“客栈老板说,那个钟大是一个人投宿在他的客栈里的,而且昨晚这客栈里也没有其他客人,只有这个朱三和他那个所谓的女儿。唔,这把火,倒是很难说是针对那个钟大的,还是针对这家伙的。”
顿了顿,他抬头望着陈三又道:“你觉得,这家伙有可能是被那个什么小西施刺死的吗?”
“这可不好说。”陈三耸耸肩,“从伤口的角度看,这朱三当时应该是躺在地上的,而且他的手脚都已经被捆住了。别说是个弱不禁风的小瘦马,就连个孩子都能戳死他。”
殷磊瞪着那焦尸又沉思了一会儿,起身道:“我总觉得这个小西施跟钟大的死多少有些关系。不管怎么说,眼下得先找到那个小西施才行。”
他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