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她有些不舒服…”

苏京琼打断他的话,颇有些不耐,“您会医术吗?”

然后笑了一声,“宫中的太医呢?”

“原来陛下才是良药,太后见了一面,什么病痛都好了。”

萧承之急急忙忙解释,“母后病重,做儿子的自然要陪在身边服侍,琼儿,你别想太多。”

她闭了闭眼睛,将头扭到了一边,“是她做的太多,我本该是妻却做了妾,本该有一子绕膝,却无故风寒而亡,我怀胎三月却无因而落。”

“您说,我该找谁呢?”

“是爱慕您的高茵茵,还是护了您八年的高太后?”

萧承之整个人的腰都直不起来了,仿佛有一座大山压在他的身上,低声说了句,“是我不对,害你受苦。”

明明当初是想让她做这天下间,最得意的女人。

却偏偏,让她受足了苦楚。

…………

四月末,苏京琼坐在石桌边打盹,一个手肘错位惊醒了过来。

她有些茫然的看了下周围,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又做了似真似假的梦。

院子里,圈着两个小花园,种着鲜花,铺着鹅卵石的石子小路两旁长着些青青小草,几只花蝴蝶在花间飞舞着。

几个衣着统一的侍女手里拿着团扇嬉嬉笑笑地扑着蝴蝶。

一个玩够了气喘吁吁的侍女跑了过来,她手里还拿着团扇,“娘子和奴婢们一起玩耍吧,您一个人坐在这里多无趣呀。”

苏京琼额头冒着虚汗,突如其来的疲惫感翻天覆地的扑面而来。

白芷歪着脑袋,不解的看着京琼,“娘子您怎么了?”

京琼摇了摇头,刚想站起来却眼前发黑,直接晕了过去。

她这么一晕,却是把六个扑蝶的侍女吓的够呛,几个人手里拿着团扇就围了过来,一个去请了大夫,另外几个晃晃悠悠地抬着京琼回了房间。

待到半夜醒时,她隐约就见一个侍女坐在脚踏上打着盹儿,小脑袋一点一点的。

她刚准备坐起,坐在脚踏上的侍女就惊醒了,她两三下就爬了起来,“娘子您醒了?您要喝些汤水吗?”

京琼点了点头,那侍女就捧了茶水过来,京琼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一口下去浑身像是毛孔张开一般,她又接连喝了好几口才放下,打量了下伺候自己的侍女,即是眼生又是眼熟。

“你叫什么?我似乎是第一次见你。”

“奴婢素锦,一直在夫人身边侍候。娘子房中的几位姐姐因玩忽职守被夫人罚了,跪在了院子外,便留了奴婢在您身边照顾。”

苏京琼惊讶地抬头,看着眼前的少女,素锦?

那个梦里陪伴着她在后宫倾轧一生,最终吞金为她殉葬的婢女也是叫做素锦。

苏京琼张了张嘴,她自幼时便开始做梦,母亲严厉,她从不敢将这些乱力鬼神之事说出来,原本以为只是梦,可是随着年龄增长,这些梦越来越清晰,一些人也逐渐走向梦中所见的方向。

素锦叫她脸色发白,双眼发直,怔怔出神,担忧道:“您再歇会?才不过寅时三刻,夫人吩咐过,巳时还要出府迎驾两位皇子,可不能无精打采。”

苏京琼一愣,出府迎驾两位皇子?

梦中两位皇子的确是来了苏家,尤其是太子,在苏家住了两年后回宫为皇帝守丧,随即登基,然后…她垂下眼眸,睫毛动了动,顺着素锦臂膀的力道躺下了。

素锦替她将被子理了理,才蹑手蹑脚出去唤人给主院的管事姑姑传消息报个平安,复又将蜡烛压了压烛火,坐回了脚踏上继续守着。

苏京琼闭着眼睛,鼻尖萦绕着芝兰香味,她却怎么也睡不着。

脑袋越来越清醒,意识越来越清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听见脚踏传来布料摩擦声和脚步声,没一会就听见了铜盆放在木架上的轻微响动声和盆里晃动的水声。

素锦小声唤着苏京琼,苏京琼便睁开双眼,坐起了身。

她手里端着一排的洗漱用具还有盐水和帕子。

“娘子,奴婢伺候您起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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