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放人?黑小二惊愕的抬头,陌上漓的地位果真不是谁都能撼动的,之前寺公的怒火可不是作假的,他还以为寺公终于冷了心,不会再顾及陌相心意,现在看来只怕是他想岔了,寺公不单连闯府的一干人等都放了,连陌上颜和左师延都要放出府去,怎么看怎么不像对陌上漓冷了的意思。
只是陌上漓对他家寺公的态度很是令他不爽,黑小二冷哼一声,看也没看旁边的陌上漓一眼,冷冷的开口:“陌相,跟奴走吧。”
陌上漓看了姜稚一眼,带着人跟在黑小二的身后离开,院中陌上府的侍卫渐渐散去,满院之中只余下跪了一地的千岁府护卫。
人一散去本在磨墨的简修文突然跪下,不卑不亢的把头磕到地上:“奴有罪。”
姜稚突然想到什么,手下的笔到砚台里一蘸,复又在方案后边添加了一条。
林东然有些着急的赶了过来,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简修文一眼,急忙跟着跪了下去,都是他的错,他不该求修文过来,寺公对陌相最过执著他又不是不知,害得修文也要跟着受罚:“寺公,此事不关修文的事儿,是奴自作主张,拉了修文过来,寺公要杀要剐奴悉听尊便,求寺公不要迁怒他人。”
姜稚把手下的条例添上之后,仔仔细细上下打量了一番,见没有什么错处,这才把手中的笔放到笔架之上。
见姜稚未答话林东然再次把头磕到地上:“求寺公饶恕修文。”
磕头声在寂静无声的地板上很响,姜稚抬眼,林东然见姜稚抬头面色一喜。
姜稚从座椅之上起身,走到两人面前,神情不辩喜怒,林东然才觉他刚才高兴的太早,瑟缩了下收敛了面上的喜色,慌张之色溢于言表。
“怎么?不是要求情吗?怎么不说话了?”姜稚蹲下身子与林东然平视,淡淡的开口。一双难辨雌雄的眼睛直直的望进林东然的眼睛。
林东然没有回答,他沉浸在从来不知道九千岁没杀人的时候近看竟然如此让人移不开眼中,特别是那离近了的身子传来的若有若无的馨香,让林东然心底升起一抹悸动。
“跪着吧,和外边的人一样,什么时候想清楚你们身份什么时候起,免得弄不清楚自己是谁的人,当然你们若是想清楚自己身份觉得不想住千岁府了想要离开本公随时放行。”姜稚起身,往日及肩的乌发此刻没了发簪束发柔顺的披在两边并不让人觉得慵懒反而多了抹摄人,白色的单衣上没有丝毫点缀随着她的起身滑落到地上,在书房乌黑的地板映衬下如一朵盛开的洁白栀子花。
这话是什么意思?试探还是怀疑?简修文一惊,向来沉静的面色顿时发白遮掩在面具之下看不清,额上的冷汗顺着面部凹凸不平的疤痕流下掉落到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寺公息怒。”
林东然也猛然从这话中回过神来,急忙跟着把头磕到地上:“奴该死,寺公息怒。奴生是千岁府的人死是千岁府的鬼,寺公万不可再说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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