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区派出所,一名民警问讯室给王冲做笔录。
“姓名?”
“王冲。”
“单位?”
“东华银行城东支行信贷二科。”
“为什么打架?”
“因为他们试图伤害我的朋友。”
……
李宜书将邓小贤带回了市局,匆忙赶到了城东区派出所,把事情经过了解清楚,才来找马晓筱。马晓筱喝了几杯咖啡,头有些不舒服,却也清醒了许多。
李宜书问,“你一个女孩子,大半夜跑出来,很危险的你知不知道?那个男的是混社会的,而且还涉嫌参与了非法集资,你清楚吗?”
马晓筱说,“我当然清楚,就是他用短信陷害了王冲,我找他出来,就是想帮王冲查明白,到底是谁指使他这么做的。”
“王冲,王冲,他要真那么好,就不会让你不顾自己的安危来做这些事情的。”
马晓筱有些激动,“是我主动要求的。这些年来他帮了我这么多,我帮他这点小忙算什么?”
“小忙?要不是恰好碰到我们,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预料不到,这样做不值得。”
马晓筱大声道,“当然值得!当年夏令营爬山,我们遇到了泥石流,在山中困了大半夜,要不是王冲冒着生命危险爬出去找人,我们早就死在山里了。”
李宜书的思绪飘到了大二那一年的清明节。身为班长的她,组织全班同学去爬东华山,为了省门票钱,他们偷偷从南山一条小路上山,爬到半山腰时,天空中下起了大雨,由于这条路年久失修,导致了山体崩塌,他们小组的四个人被困在了半山腰。
山中信号不好,手机打不通,众人没有办法,王冲主动要求从一处断岩处爬上去,过了几个小时,搜救队找到了他们,并没有费多大力气。出来后,怕学校里知道,大家都刻意不去提这件事。
马晓筱道,“那处断岩七八米高,你们都以为王冲爬上去很轻松嘛?我亲眼看到一块石头砸中了他的后背,要稍微偏一点,他可能性命就没了,我们出来之后,表面上他若无其事,可我亲眼看到他痛的死去活来,大把大把的吃止痛药。”
“为什么不去医院?”李宜书问。
“大小姐,你以为大家都跟你一样,有个在省厅当领导的爹嘛?去一次医院,一个月的生活费就没了。”
李宜书喃喃道,“我说那段时间,你又是牛奶,又是鸡腿的给王冲买东西,大家还都以为你喜欢上他了呢。既然如此,当时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我们也可以帮忙的。”
马晓筱道,“他不让我说。他宁肯自己受委屈,也不愿意占别人一分钱便宜。还有大四那年,班里有一个全额奖学金的保研名额,为了这个名额,他没日没夜的学习,每一门功课都比你优秀,次次考全班第一,可是后来你却用什么社团加分、班干部加分,把这个名额抢了过去。你家里明明那么有钱,为什么还去跟他争呢?”
李宜书听到这番话,沉默了许久,才低声道,“因为我不想输给他。”
当年李宜书和王冲竞争的厉害,她是一个高傲的女生,做什么事情都不想输给别人,更不想输给处处跟他作对的王冲。保研的事情,辅导员隐约跟她透露过,是她父亲托人找到了学校,才把这个名额给她的。
马晓筱情绪平缓了一些,“好了,事情过去十多年了,我们还是把今天晚上的事情解决吧。李大科长,不知能不能滥用一下你的权力,那你这个昔日的老同学、死对头弄出来,他都进去半个多小时了。”
李宜书收回昔日的记忆,对当年因为意气之争笑了笑,“小事一桩。”
“还有,你要真想帮他,还是查一查那个叫邓小贤的男人,到底是谁让他给王冲发那个短信的。”
做完笔录出来,除了邓小贤被带走外,其余几人最终达成了调解,双方各出一半的钱,赔偿了咖啡店老板的损失。马晓筱看到王冲出来,兴冲冲跑了过去,“王冲,你没事吧。”
王冲摊摊手,“损失了点钱而已。你呢?”
马晓筱将手挽住王冲胳膊,“我头好晕,你送我回家。”
两人有说有笑,走出了城东区派出所。李宜书望着两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对不起,没能帮上忙。”
王冲自责道,“是我不好,不应该让你以身犯险。要是你出了什么差池,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马晓筱听了心中欢喜,走了没几步,先前在咖啡之翼饮下的红酒药效上来,只觉得头重脚轻,向王冲身上靠了过去,“王冲……”王冲见状,连忙将她扶住,“我送你去医院。”
马晓筱摇头,说我回家休息一下就好。
他们两人坐警车来的,车停在了咖啡之翼,王冲喊了一辆出租车,扶着她上了车。出租车司机看了两人一眼,对王冲露出颇有意味的笑容。到了马晓筱的小区公寓,王冲对出租车司机说,你稍等一下,我要回御景东方。司机说得了吧,你先把账结了再说。
王冲懒得跟他解释,付了钱,背着马晓筱进了小区。马晓筱伏在他肩膀上,眼睛忽闪忽闪,哼起了流行歌曲,高兴地像个孩子。
等回到咖啡之翼取车,回到家已经是深夜。
王冲躺在床上,回想着今晚发生的事情,发短信的人找到了,可是却没能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邓小贤是石魁、石虎的手下,而且又是高利贷圈子里的,极有可能是他们指使邓小贤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