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如子弹一样穿进的车流中,池弈城用同样怪异的腔调说,“拭目以待。”
路边的都是熟悉的街景,似乎每一处都能找到她与季筠连走过的痕迹。她硬生生的将自己眼眶里的泪给憋了回去,心想绝不能让身边这个狠毒的男人看好戏。
直到苏筑绿将结婚证拿回家里,林浣月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她看着女儿笑的合不拢嘴,“你该感谢你妈给你生的这么漂亮,否则怎么会嫁的这么好。”
好不容易在家里的父亲也是喜上眉梢,“我们筑绿可比你年轻的时候漂亮多了,我看闺女随我的地方多。”
林浣月佯装生气的看着自己的丈夫,“还不是年轻的时候跟你吃了太多的苦,没有好好保养。”
“是是是,我老婆最漂亮了。”
苏筑绿懒得听他们腻歪,直接上了楼。
她躺在床上,端倪着两个人的结婚照,红色背景下两个人离得很远,脸上的表情也很冷。
她一瞧见池弈城那张脸就一阵厌烦,这个男人是她挥之不去的噩梦,然而这噩梦却即将成为跟自己共处一室的男人。
她越想越气,随手从化妆包里将自己的眉笔拿出来,对着那张帅的人神共愤的脸就胡乱的涂抹起来。
看着照片上的大花脸,她的心情才勉强好了一些。
她的眼睛瞥见了日历上的日期,她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还有六天,他就要成为别人的新娘了。
她偷偷的从吃了两片安眠药才勉强睡下,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晒三竿,她扯开窗帘,一阵凉风吹过耳畔,原来秋天已经来了。
苏筑绿正想拿着手机看看时间,电话却嗡嗡的震动起来了,一瞧来电显示,居然是季筠连的母亲姜云打来了。
她犹豫了许久,还是按了接听键。
“伯母。”
电话那头的女人声音里带着哭意,“筑绿,你过来看看筠凉吧,他昨天回来之后就将自己关在房间,不吃也不喝的,现在高烧三十九度也不肯去医院,只嘴里不断的念叨你的名字。”
“我和筠凉已经分手了,可能不方便过去了。”她死死的攥着窗帘,“您要不将医生请道家里来。”
“分手了?你知不知道筠凉将你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要?”电话那头的女人声音有些凌厉,“筑绿,你扪心自问,筠连哪一点对不起你了。”
以前对自己如同亲生女儿一样的人,忽然间这样的指责自己,她的心如刀割一样难受,“我和筠连为什么分手,您直接去问季伯伯,他会告诉您原因的。”
挂断电话之后,她心里十分担忧季筠连的病情,即便如此,她又能有什么法子。
她永远无法忘记他父亲跪在自己面前时候的样子,那时候她便想,只要他好好的,她上刀山都成。
她下了楼,便看见父母正替她准备着东西,两个人忙忙碌碌的,有事还抱怨着舍不得。
苏程山见她下来了,笑的眼角都是皱纹,“闺女,爸给你买了些首饰,虽说池家不会在乎这些,可娘家也不能太寒碜了。”
她放眼一看桌上果真放着几个盒子,其中一套卡地亚的手镯,却是她梦寐许久的。
当初她央求了许多次,父亲都不肯买给她,现在她马上要离开这个家了,没想到父亲竟如此下了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