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头,只是黄昏约定的人没来。公皙安提着酒壶踉踉跄跄的回到安南王府,爬上后院的阁楼,泪眼朦胧的看着镜中的人,稍显憔悴却依旧出尘绝艳,只是无法靠近。
“呵呵,你是在想他吗,才会如此难过?”他隔着很远触摸镜中的容颜,喉咙的清润瞬间变成苦涩,但是他含着笑咽了下去。
此时镜中的人看着手中的字条,恨意顿生,泛红的眸子闪出一道冷光,而后一挥手将桌案上的花鸟字画推倒地上,重新拿出一张新的信笺,盈盈小楷跃然纸上,笔锋间还有几分男子的英气,落款的时候只一朵桃花。
酒入愁肠,公皙安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幕,只是迷迷糊糊隐隐约约的看见那人不再悲戚不再难过,然后很是安心的睡了过去。
公皙陵从书房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那轮刀锋明显的弦月,跟在身后的出来的人很是不屑的看了眼那弯皎洁,径直向门外走去。
古越走后,管家林叔很是着急的找到公皙陵,说是几日不见九皇子回府了,以往跟在身边保护的人都会回来报平安的,但是今日却迟迟不见有人回禀那人的消息。
“子木,让府上所有的暗卫都出去找,一定要找到九皇子!”公皙陵的心里也十分焦急,随即沉声吩咐道。
暗卫退去之后,公皙陵也带上一队人出了门。
花夕被这声势浩大的动静惊到,很是好奇的出了院子想瞧个究竟,但是东厢除了平日里伺候下人,就没有其他的人,再加上现在已经是深夜,更是看不见半个人影。于是她就只能借着月光摸索着往外走去,只是好不容易找到了大门,出去没走几步就出现了岔路,左右为难之后,她决定退后两步然后闭上眼睛再往前走,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右边的小径上。
走了很长一段路之后,花夕很是懊悔出来的时候没有提个灯笼之类的,刚开始还能借着月色看清楚小径的青石板,可是越走越黑,斑斑驳驳的月光也一点点的被遮蔽,最后剩下伸手不见五指。就在她打算原路返回的时候,一抬头却看见不远处有一座小楼,上面还亮着影影绰绰的烛火。
鬼使神差的走到了小楼前,一步一步踏上楼梯,一直到烛火闪耀的那层,然后就看见一个人倒在地上,一身的酒气。
花夕好奇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只是一些简单的陈设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那面铜镜有些怪异,且不说一个男子的房间怎会出现这种东西,而且摆放的位置也很奇怪,虽是靠墙而立的,但是偌大的一面墙上就只有一面铜镜,花夕很是不解。
“哼...”怔神之际,地上的人翻了个身。花夕这才看清楚那人的脸,正是整个王府的人都在寻找的让人,九皇子公皙安。
只是花夕并不知道那么多人在找他,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脸,想叫醒他,奈何这人正在梦中于意中人相见,怎么会舍得醒来。深秋的风带了几许凉意,花夕看他衣衫单薄,想念个诀帮他盖床被子什么的,但是费了半天的劲,使不上力,手手腕处还异常灼热。
“看来只能用你们人类的办法了...”说完抓起地上人的一只胳膊扛到肩上,又弯下身抓起另一只搭在另一肩膀。可是那人身高马大,她费了半天的劲也没能将其扛到背上,最后只得半拖半拽的往下走,每下一步楼梯,花夕就感觉自己的腰折了一分。
半个时辰之后,两人终于下完了最后一步楼梯,花夕的体力也到了极限,于是两个人齐刷刷的倒在草坪上。
管家林叔赶到阁楼前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副“酒后乱性活色生香”的画面,怔愣之后急忙吩咐身后一群惊讶的脸转过去,自己也一副非礼勿视的模样,“小主子,您还好吗?”可是半天没有动静,林叔继续唤道,“花夕姑娘....”
筋疲力尽的花夕这才注意到不远处多了许多人,而且还有熟悉的面孔,她不禁松了一口气,总算有能帮忙的人了。于是兴奋的回应道,“林叔,九皇子好像喝醉了,你过来帮一下忙...”
可是那人却没有如她期望的那般,而是站在原地用手挡住了眼睛,身后的人也很奇怪,全都是背对着她的,这让花夕很是不解,于是打算起身去问个究竟。
“嘶!”刚站起身就听见一声布料撕裂的声音,一低头,发现自己的衣服被九皇子压在身下,起来的时候用力过猛导致原本就衣衫不整的她,变成了衣衫褴褛。
花夕原本是不太在意的,但是耳力较好的她还是听见了有人的嘀咕声,“还真是激烈啊”“没想到九皇子这般勇猛...”“这人也真是不知羞耻”“竟然勾引九皇子...”花夕感觉自己的狐狸耳朵滚烫滚烫的,也终于明白这些人为何会这么奇怪了。
“都在这里做什么,找到九皇子了吗?”她刚想解释点什么,一道恢弘的声音就响起了,然后一身玄衣出现在月色之下,瞧见她的时候也是一脸的惊讶,只不过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严肃。
公皙陵径直走到她的身边,脱下外衣将她包了个严实,而后冲身后的人冷声说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将九皇子扶回去!”
直到所有人都走光了,花夕都还处于震惊之中,她以为他会像其他人一样嘲讽、鄙夷,甚是是唾弃她,人类不是最在乎什么lún_lǐ纲常的吗?但是他并不是她所想象的那样,而是率先将她护在了身后。
“找到人了,怎么不叫其他人来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