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掩初弦月,香传小树花。

花夕站在屋顶望着一弯钩月,心有所思。对于明月,人们常常会认为圆月才是美的,因为它不仅让漆黑的夜晚不再那么空洞,也填补了人内心深处的期盼。可是偏偏,每每见到弦月,夕月就会生出一种凄美之感。分明是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在广阔的夜空里也是一枝独秀的,怎么就让人觉得有几分薄凉呢?

“快!抓住她...”只是还没等她感慨完就被星星点点的火光扰乱了视线。

夕月转过身,单手撑起下巴,像是在等待一场刚开锣的戏,只是屋檐下影影绰绰的火把有些晃眼,一群人奔走在安南王府的各个角落,同时也惊醒了各院各室的人,小姐夫人们虽然嘴上嘟嘟囔囔的,心底却是有几分害怕的,只是看见那个男人出现了之后,又变得有恃无恐了。

“王爷,这大半夜的是干什么呢?”一女子先侍卫一步站出来说话,衣衫半敞,媚眼如丝,若不是纯白的里衣挡住了风光,在场的男子怕是没人敢睁眼了。

男人甩开像水蛇一般缠上来的女人,沉声问道,“发生了何事?”

“启禀王爷,地牢里关押的人,逃跑了...”一个小侍卫小声的回答道,瞥了眼那张阴沉的脸,跪在地上的腿像是失去了知觉。

“嗯,知道了,都下去吧。”就在大家都以为时间停滞了的时候,他们的主子不咸不淡的冒了一句话。

“可是...”小侍卫一度觉得是自己的错觉,但是那张刚刚还是乌云密布的脸,此刻已经烟消云散了。

“以后这种小事就不要如此的兴师动众了,都下去歇息吧...”说完摆摆手,让众人散去了。

当然,也有死乞白赖不愿离开的,比如这位刚进府没几天的美人,此刻依旧不甘心的扯住了公皙陵的袖子,“王爷,你看着更深露重的,要不去我那里坐坐,我让小环熬点姜汤,驱驱寒吧...”

“夜深了就回去好生歇着吧,本王还有公事要处理。”说完挣脱那人的手,毫不留念的转身离开了。

看到这里,花夕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她分明看见那人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可是嘴上却是温柔的很,还有那姑娘的手,这几日应该是不能用了吧,毕竟昆仑的净身诀若是反着念,可是极具杀伤力的呀。不过这个看似玩世不恭的王爷,还真是不能小觑呢。

“师父...”正在看戏的夕月被身后猛然袭来的气息吓了一跳。

“嗯!”夕月很是无奈的应了一声。她原本是想着趁着这小丫头还没出来赶紧离开的,哪曾想到看戏的时候忽略了戏中的角儿,现在麻烦就找了过来。

“出来了,就赶紧离开吧。”想到人家从那人的手中逃出来应该不太容易,所以夕月很是诚恳的建议道。

但是小姑娘听见这话的时候,却是满眼的怨愤,“你欺骗我,那天你明明说,我出来就帮我杀了那个人的...”而后再次拿出杀手锏,眼泪。自从那天之后,拾朝就知道夕月其实是害怕自己的眼泪的。

花夕转过身尽量忽视那人的眼泪,心底有些不解,那****只是心血来潮的希望这个花一般年纪的小姑娘能够活下去,怎么就成了“答应帮我杀人”了,这个升华的高度似乎不是她能够接受的。

察觉到花夕的沉默,小姑娘急忙拉住她的衣角,害怕她像前几一次一样消失不见了,然后擦干眼泪,小声的说道,“我知道这样的要求很无理,所以不期望你能替我报仇,只是希望你能够再对我指点一二,我自知不是那人的对手,但是哪怕是拼上性命,我也还是要取那狗贼的命的...”杀气瞬间遍布全身。

“你之于他,到底是怎样的仇恨呢?”夕月本来是可以直接窥探人的内心的,只是看见拾朝眼底的痛苦的时候,她放弃可这样的念头,窥心之术,必定是要感同身受的,她现在还不想拥有太多人类的情感。

听见这话,拾朝先是一愣,而后在夕月询问的眼神中缓缓开口道:“小女本是楚城人氏,出生在一个商贾之家。早年间家道中落,家父便随一些常年在外奔走的商贾去到西域,那里一半天堂一半地狱,一边是黄沙漫漫,一边水草丰裕。又因着日光充足,那里的水果甘甜丰润,吸引了不少贩商走卒,就连西蜀国皇宫的贡品也是由这些人运送回来的,父亲当时也在其中。

只不过父亲是个很知足的人,还完了家中的债务之后,他也只是攒了一些本钱将祖上留下的商铺赎了回来,就不再那样奔波了。但是我的二叔却是个好吃懒做又贪得无厌的人,听闻父亲将他赌钱输掉的东西都赎了回来,就急匆匆的跑回来向父亲讨要家产,父亲自然是不肯的,自此二叔便时常闹得鸡犬不宁,后来也不知道在哪里听说了父亲去过西域的事情,便一改往日态度,跑到父亲的跟前苦苦哀求生财之道,无奈之下父亲值得将其介绍给商队里的熟人,同时也警告过二叔其中的凶险,但是见钱眼开的人又怎么会在意别人的忠告呢。

在那之后不久,商队归来,却不见二叔的影子,详询之下才知道二叔触碰了当地的禁忌,被抓了起来,可是二叔是个何等狡猾的人,在家人想尽办法救他回来的时候,他自己逃了出来。同时也将一场灭顶之灾带了回来。

二叔回来的当晚,一大堆士兵就冲进了院子,不由分说的便开始肆意屠杀,最后我看见父亲母亲被绑在木桩上,一个异族人说我们家触碰了他们的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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