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里有过这样的思考,现在,赵敬东也依然有着一样的茫然。
这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有些钱拿着很烫手,说不定还得拿命去博得,有时,甚至把命都给博出去了,这钱也不一定能拿到手。这种把脑袋别在裤腰上的路,确实不是自己真正想走的路,而且父母也不会同意,还会令他们担惊受怕。
人在江湖飘,难免不挨刀;一入江湖,再想全身而退,怕是永远不可能了,师父罗尤轩虽然没有明说,但他的故事,却是一个活生生的列子。
若有可能,还是先打份零工为好,边走边看,若是等到了好的机会,说不定也能做出一番作为……
稍稍沉默之后,赵敬东说道,“我想去趟郊县,到师父家里去探望一下,回来以后再去市里面看看,想想办法找份正当的工作,万一真的找不到路子,就先打份零工,暂时补贴一下家用,红妹和敬波,一个要考高中,一个升初中,都是关键的时候,我想努力挣点钱,帮你们减轻一点负担。”
“去师父家?嗯,去看看也好,受过人家的恩惠,是得报答报答……可我心里总是有些不太踏实,总觉着你不找事事会找你,特别是孙家的那三个兄弟,想想总是有些不太安心,也不知道他们以后会不会想方设法来害你?”刘翠娥面露焦虑。
赵敬东笑了笑,“妈,你就别担心了,自古横的怕愣的,愣得怕不要命的,别看他们表面上挺横,其实比谁都怕死,再说他们上次已经吃过亏,应该不会再来找事了,就算他们真的有想法,我也不怕,这一年,师父又教了我很多东西,对付他们,早已绰绰有余。”
“话可不能这么说,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面对面没关系,怕就怕人家背后伤人,还是小心些的好。”柳翠娥却不无担心。
赵敬东冷静的想了想,也觉得柳翠娥的话挺有道理,点了点头回道,“嗯,还是老妈考虑问题周全,我会自己当心的……妈,爸,这时候也不早了,你们都忙活了一天,就去洗洗睡吧,明天还得早起做活呢!”
赵虎站着没动,却忽然说了一句,“敬东,我忽然觉得二虎有句话说的还是挺在理。”
赵敬东有点莫名其妙,柳翠娥也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奇怪的看着赵虎,“二虎阴嗖嗖的,他能说出啥好话?”
赵虎喝了不少酒,却反倒不再木讷,“我也觉的敬东应该找个对象了,敬东现在不上学,是得替他找个女人帮我们管着,那样他才不会走歪路,我们也能够早点抱上孙子。”
柳翠娥啐了赵虎一口,“大虎二虎都有老婆,能有人能管得住他们吗?这人成不成器,靠的还是自己!靠别人管着有用吗?我看啊,十之**是你自己急了、想着抱孙子了!”
赵虎瘪了下来,却回了一句,“你就不想?”
老两口斗着趣,赵敬东听了却很难受,心里面隐隐作痛起来,勉强笑了笑,“爸,妈,我困了,这事以后再说行吗?”
柳翠娥本想再说赵虎一句“马尿喝多了”,可她看见赵敬东的脸色有些不对,似是感觉到了什么,便忍了下来,关切的问道,“敬东,你是不是想到了美萍了?”
赵敬东摇了摇头,“妈,好好的你又提她干吗?”
“看你这样子我就知道你是在想美萍了。唉!要不是出了那桩子事,说不定你也跟她一样考上大学了,这都是命,半点也勉强不来……敬东,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好好睡吧!”柳翠娥说完又叹了口气,还白了赵虎一眼,“走啊!你个老不死的,杵在这里像根桩一样,只知道给人添乱……睡觉去!”
赵虎拿眼瞅了瞅赵敬东,像个小孩一样伸了伸舌头,又瞅了瞅柳翠娥,讪笑着先行离去了。赵虎走后,柳翠娥还帮赵敬东掖了掖被子,而后关了灯,也悄悄的退了出去,只留下了赵敬东一个人孤寂躺在房间里。
已是更深夜静,而赵敬东却是辗转反侧,再也不能睡的安心,满脑子都是聂美萍的身影。
聂美萍是赵敬东的同学,也住在这个村子里,虽然两家隔着一段距离,可聂美萍打小就喜欢找赵敬东玩,而且,两个人还岁数相当,从一开始读书起,两人就做了同学,还一直同学到了高中,更为奇怪的是,不管是进学校还是每次年级分班,两个人始终都是分在同一个班级里,从来没有分开过。
聂美萍是个美人坯子,打小的时候就很漂亮,大了以后,更是越长越美,不仅在班级里是班花,也是学校里的校花,而且,就是这附近的十里八乡里,只怕也很难找出这样的一个美人来。
聂美萍长得漂亮,学习成绩也很好,跟赵敬东一样,都是班级里的尖子。
那个时候,谈情说爱在学校里还没有行成真正的气候,却也已经有了这种现象,特别是到了高中以后,已然是有了一定的规模,老师也不一定监管的过来,可聂美萍却一直没人敢追。
聂美萍有个大伯在省里当厅长,二伯在市里做领导,她爸爸虽然不当官,却在做着生意,村里市里都有人脉,每年都能赚来大把的钞票,这样的后台和背景,加上聂美萍的孤傲和老师的特意关照,一时之间还没有男同学敢去招惹她。
聂美萍没事的时候却喜欢去找赵敬东玩,这是两人打小就处下的友谊,也正是因为聂美萍的存在,大了以后的赵敬东受到的欺负才渐渐稀少。
聂美萍愿意跟赵敬东玩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