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敬东一直很努力的读书,一方面是为了出人头地,不想忍受乡邻的欺辱,另一方面,也有着聂美萍的原因,因为他的心里也确实挺喜欢聂美萍。
赵敬东的父亲赵虎是个外来户,安家落户时就已经背了不少的外债,分田到户以后,赵虎的那门手艺却渐渐没了收入,只能以农事为主,却因为乡邻的欺生,农田里不是断水就是被人生生破坏,产量老是减产。
农作物本身就不值钱,加上赵敬东和两个弟妹的先后长大和进了学堂,家里的经济条件自然更是一落千丈。
聂美萍的家庭条件是赵敬东家所无法比拟的,两家可以说是门不当户不对,两人虽然经常玩在一起,可从来都没有过那种情感上面的交流,主要的精力还都是放在学习上,赵敬东又很忙,除了学习,还得抽空偷偷练功,很少能有时间陪着聂美萍谈理想、谈感情,就算心里有过想法,也只是闷在心里,不敢随意表白。
聂美萍太美丽了,家庭条件又好,赵敬东不免有些自卑。
柳翠娥和聂美萍的玩笑赵敬东也曾当面听过,可聂美萍的回答却加剧了赵敬东的担忧。
聂美萍的这句话,如果只从表面上的意思来理解,似乎就意味着,如果不上大学,两人自然没戏,所以赵敬东就很努力,也希望能够考上大学,然后……
可是,现在却是已经没有了然后。
两人原先就不处在一个起跑线,现在聂美萍考上了大学,而一场不虞之祸,却让赵敬东彻底的破碎了大学之梦,还意外的背了污点……
长夜漫漫,回来之后的第一个夜晚,赵敬东却是辗转反侧,叹息无限。
……
罗尤轩的家在l县,是本市的一个下属县,离得有些偏远,而赵敬东却从未独自出过远门,柳翠娥很是有些不太放心,嘱咐了又嘱咐,最后赵敬东都有些烦了,笑道,“妈,我都二十了,又不是去国外,值得你这么操心上火吗?要不你就陪着我一起去算了。”
柳翠娥笑了起来,“臭儿子,老妈这不是关心你吗!省的你老说老妈偏心眼只喜欢弟妹,可惜你老爸不会做饭做菜,要不然我就跟你一起去了。”
说笑了会,柳翠娥还是嘱咐道,“一路上当心点,别跟人惹是非,事办好了就回来。”
“知道了。”赵敬东笑了笑,说完就提起柳翠娥备下的礼物急匆匆的走了个没影,只剩下柳翠娥无奈的摇摇头,“这么大的人了,还是让人不放心。”
赵敬东赶到车站,买好了去l县的车票就直接上了车。
客车上人很少,赵敬东就在靠前的位置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了下来,感觉时间还早,便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起来。昨晚没有睡好,这假寐竟然成了真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却被一阵粗鲁的推搡惊醒了过来。
赵敬东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相貌凶狠的中年男人的面容,身边还傍着一个手拿着车票的妙龄女郎。这妙龄女郎化着妆,打扮的也挺时髦,看不出来岁数,不知道是那个男人的什么人。
赵敬东有些不知所以,问道,“我正睡觉呢!推我干嘛?”
“对号入座,你这乡巴佬,去找自己的座位去。”那人说话更粗鲁,一只套满戒指的手故意按在脖子上,轻轻的抚摸着脖子上那根镂空的黄金项链,嘴也故意的微张着,露出了几颗金光灿灿的金牙。
赵敬东还有些模糊,睡眼惺忪的摸了摸头,“要对号的吗?”
“当然要对号,乡巴佬,你以为剃了个混混头就可以随便乱坐啊!”金牙的模样有些不可一世。
赵敬东有些莫名其妙,看了一下自己的装扮,自己也笑了起来。
赵敬东昨天才刚出狱,没有时间去买衣服,身上穿的,还是以前上学时买的旧衣服,颜色都有些褪色了,鞋也一样,有些不堪入目。
可是,这些确实是赵敬东最好的一套。
既然是自己做错了位子,赵敬东也就没跟金牙计较,起身拿过自己的行李走到了自己的座位前,可自己的座位上已经坐了有人,赵敬东只好客气的说道,“不好意思,刚才那位先生说要对号入座的,你这个座位是我的,能麻烦你让一下吗?”
赵敬东是按着票号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可坐在自己票号座位上的那个人却不愿意起来,“车都出站半天了还对什么号?自己随便找个位子坐坐吧!”
赵敬东这才发现客车已经离开了车站,正停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段上正在等待着上人。
赵敬东暗叫惭愧。
睡得太死了,这么嘈杂的声音都没听见!幸好包裹还在,没被人拿走,不然的话,就只能空着手去师父家了。
赵敬东抬眼四处看了看,却发现车厢里面已经坐满了,已经找不到了空的座位。
手拿着有号的车票却没座位,赵敬东的心里不免有些懊恼,可想到柳翠娥的担忧,就不由得苦笑了笑,也懒得去跟那人计较,放下了手里的行李就站在过道上。
赵敬东把行李刚放下,耳边却传来了一个女孩子清脆的的声音,“过我这边来坐吧!”
客车正在上人,赵敬东也不知道是谁在叫谁,便没理会。
刚刚上车的那个人也听见了叫声,以为是在叫自己,便径直走了过去。
车厢中排的位置并坐着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大的跟赵敬东差不多,不过二十来岁,穿着很得体,虽然素面朝天,却美艳绝伦,完全是一个不折不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