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秦默实在是忍受不住寂寞,主动到了东厢房,只见白老头正端坐在床榻之上,双目微闭,单手放在膝盖之上,察觉到秦默到来,旋即睁开双目,问道“有事?”
“没。。。没事。”秦默说着话,便走到了屋内,一屁股坐在了木椅上,说道“哎!你是在修炼吗?姿势好像不对啊!”
白老头再次闭上双目,冷冷说道“没事就闭嘴!”
秦默见状只好不再说话,只是过了片刻之后,实在是忍不住,又问道“你是哪里人氏?好像从我出生你就在这里了。”
白老头再次睁开双目,混浊的双眼紧盯着秦默,后者不由感到一阵战栗,急忙站了起来,说道“不说就不说嘛!这个模样干嘛,那。。。那我走啦!”
“你不怕吗?”他突兀的冒出一句,使秦默停下了脚步,问道“怕什么?”
白老头从床榻之上缓缓起身,走到了秦默跟前,抬起头轻轻的说道“妖邪!”
秦默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异状吓得向后退去,口中依旧逞强道“世间哪来的邪祟之物,多是那些没见识的识不出修道之术,再说了,我可是大将军之子,就算是真的我也不怕!”
“很好!”白老头听罢,却是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秦默看他那模样实在是毛骨悚然,急忙退了出去,回到了西厢房。
直到深夜子时,秦默依旧无法安眠,白天白老头诡异的笑容挥之不去,他自问胆子够大,可为何只与那老头对视一眼就恐惧不已,而且,那是一种极其深厚的恐惧,令人发自灵魂的战栗,挥之不去,念及便心胆俱寒。
“为何会这样?为什么如此惧怕他一个糟老头!”秦默心中疑问不已,忽然窗外一道黑影闪过,他不由身躯一振,大喊道“谁?谁在外面?”
屋外并无人回答,只有凄冷的夜风发出如鬼哭狼嚎般的声响,他强打起胆量,拿起灯烛,来到屋外。
昏暗的烛光下,四周显得更加黑暗异常,只有祠堂内的香火兀自散发着微弱的火光,忽然他脚下一阵声响传来,吓的秦默急忙向后缩身,借着烛光看去,竟是一只肥大的老鼠,他长出口气,缓缓的咽了口唾沫,见四周再无异常,就欲转身,忽见靠近墙壁的柳林中一道白影闪过,好像是人又不像人,只有与人相似的轮廓,却是周身散发着淡淡的白光,在黑夜里极为显眼,正是方才从窗外闪过的东西。
“妖邪!”秦默惊呼一声,不知从哪里来的胆气,竟是一步冲出,想要看个究竟,可刚冲出一步,手中灯烛随即熄灭,仅有的一点光芒瞬间隐去,他身躯一滞,惧意丛生,再看那白影已经没了踪影,他终是支撑不住,拔腿向东厢房跑去,边跑边喊道“白老头,快出来!真的有妖邪啊!”
他脚下生风,数息之间便到了白老头的门前,一把推开房门,下一刻却大叫一声,一跃而出!
在那门口,白老头就如鬼魅般无声无息的站在门前,秦默刚一开门便与他四目相对,借着屋内昏暗的烛光,白老头那淡漠的表情格外瘆人。
秦默用力的闭上双目再用力睁开,胸膛剧烈的起伏,气急败坏道“你想吓死我啊!我刚才真的看到妖邪了,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白影!”
白老头淡淡的说道“妖邪没看到,胆小鬼倒是有一个。”说罢,他再次将房门关上,竟是全然不顾秦默。
后者见状,急忙又跑回卧房,将屋内的灯烛全部点亮,才回到床榻之上,依旧是久久不能入眠,脑海中不停浮现那个白影。
此时的祠堂外,守卫此处的护卫也被秦默发出的动静惊扰,一个个握着火把的手臂都是颤抖的,更有甚的,已经尿了裤子!他们长年守在此处,妖邪之事早已深入骨髓,只是碍于军令,不得已而为,一个个是心胆俱裂,到第二日清晨,另一队来轮换之时,竟然发现,昏过去了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