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梅说到这里,神情已满是紧张严肃,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静和也不由蹙起眉来,这个梁若琳,自己几次三番放过她,她难道还不知好歹的作死么!
她沿着白梅说的又在脑中梳理了一番,梁若琳在赴宴的时候借故失踪,那么会去哪里?她在梁家的时候没有被禁足,想去哪里都可以没必要趁着在英国公府,定然是因她在梁家有见不着的人,才会趁着赴宴使一招金蝉脱壳出去。
那她多半是去找楚啟去了!
真是够没脸没皮了,静和唇角勾起一丝冷笑,对白梅道:“我谅她也没有别的地方去,你亲自去一趟外院,务必见到国公爷,嘱咐国公爷最好不要离开宋阁老的视线,除非你去传话,否则谁去传我的意思都不可信!还有”她斟酌着补了一句,“内院女眷居多,国公爷若要回来,最好派人过来打个招呼!”
最后这句话是白饶,她知道楚啟绝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但是自己说了这句话,他就能推断出内院出了什么违背礼数的事,知道明哲保身多加警惕了。
白梅点了点头,又道:“奴婢传了话,便去知会郑总管,务必加强内外院的戒备。”
管好内外院,就是釜底抽薪,静和含笑点头,嘱咐她快些去。
白梅不敢耽搁,施展轻功,半炷香的功夫不到便到了外院,一路上都知道她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也没有遇到阻碍。
她到外头花厅时,外院的酒席还未散,男人们正坐在一处行酒令,男人们喝酒吃菜很是热火朝天,连门上的三折厚棉帘子都掀了起来,故而在门口就能听见国公爷宏亮的声音,她稍稍松了一口气,对守门的柴胡说了来意。
柴胡见是夫人有话要传给国公爷,正要去传话请楚啟出来,白梅思量了一下,却是道自己进去传话便是,外头虽都是大男人,但是也有丫鬟服侍。
柴胡知道白梅不会无的放矢,便从一个上茶的丫鬟手里接过茶壶递给白梅,白梅见他机灵,冲他笑了下,忙去了里头,借着倒茶低声对楚啟说了一番话。
她是懂武功的,楚啟日常练武不辍,听力自也胜于旁人,加上屋内嘈杂,也无人注意到他们说什么。
实际上白梅见左右都有官员贵客在,没有提梁三姑娘失踪的事,只低声道:“夫人不放心国公爷,让奴婢来瞧瞧国公爷在做什么,另外,夫人有两句话嘱咐,一句是让您最好不要离了宋阁老的视线,二是,除非奴婢来传话,别人来传夫人的话您不要采信,夫人还说内院女眷很多,国公爷若要回内院,最好先派个人去打招呼。”
让他不要离开宋阁老的视线,一个原因是让他监视宋阁老,或者是让宋阁老做他的证人,静和在内宅,不怎么管外头的事,多半是说第二条。加上后面几句话,定然是内院出了什么违背礼法的事,不让自己去沾惹无头官司,他想到这里,端着茶盏点了点头。
白梅便知他知道了,又翻身出去,先去找郑率传了话,又回去给静和回话。
静和正从容地陪着宋夫人和安平长公主说话儿,见白梅回来,一颗悬着的心方才放下。
“这位夫人可有什么不适?怎么面孔这样白?”沈夫人看向袁夫人身旁坐着的郑夫人,神色和蔼,关切问道。
众人便瞧过去,见郑夫人依旧面色冷清,没有什么表情,不知是不是冻着了,面孔隐隐有些发白。
都说顺天府尹袁泽仁已经在这个位置待了十年,开春可能会挪动挪动地方,那顺天府的同知就有可能上位,故而众人对郑氏不免客气起来。
郑夫人有些脸红起来道:“我没事,”片刻又补了句,“多谢诸位夫人关心,”说完这句话脑袋都要低到胸口上去。
袁夫人平日和她走的近,知道她不善应酬,便接过话题来道:“听说府上的孙小姐与梁国公府的二爷定了亲,这可是大大的喜事,回头夫人可不能落了我的喜酒。”
梁国公和沈阁老都是太子一派的人,结亲似乎还是太子妃牵的线,这样的好亲事众人自然恭喜。
说起二儿子的亲事,梁国公夫人面上也堆满了笑容,“忘不了忘不了,到时候少不得还得请你做个全福人。”
静和想起她嫁给楚啟的时候,全福人正是梁夫人,两家关系还是很不错的,谁知道后来她和梁若琳闹到那般地步,想到这里不由感叹时殊世异,指望梁若琳能悬崖勒马,不要执迷不悟。
袁夫人不客气地应了,又说笑几句,场面顿时热闹起来。梁国公夫人起身去更衣,沈阁老夫人则于袁夫人说起成亲时候的趣事来,不多时梁夫人却面目苍白地回来。
安平长公主正告辞离去,瞧见她这幅模样少不得问一句,“梁夫人这是怎么了?”
梁夫人显然惊吓不轻,只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长公主左右侍奉的人。安平长公主便示意跟着人退后几步,梁夫人这才上前对安平长公主低声说了几句话,又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帕子在安平长公主面前打开一角。
安平长公主也不由白了脸,又是恼又是羞,好在她练就一副沉稳的性子,只道:“出了这样的事,许是哪个没规矩的办下的错事。既然在英国公府上,这事还是交给英国公夫人处置罢。”
安平长公主居高临下的指示让梁国公夫人颇为不爽,她却也不敢对长公主发火,“长公主思虑的极是,”说罢语气中又是恼怒又是叹息般说道:“也幸好这东西是被我的奴仆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