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此言诧异,陛下召开朝会,我等文武百官的职责就是向陛下提出自己的建议,让陛下酌情采纳。李飞远在安东辽阳城,并不在灵武,怎么可能当面向陛下开口讨要封赏,公公不要血口喷人!免得被人传到吴国公李飞那里,让他误以为他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连续歼灭反军近三十万还收复了平卢道,严重打击了反军,可却被朝廷视作与反贼安禄山之流,白白寒了心就不好了!”林思明一点也不在意李辅国的厉声指责,只淡然的笑道。
林思明一口一个‘李公公’,李辅国气得一张脸都要扭曲了。
他虽然是太监不假,可最恨别人叫他‘公公’,他认为这是对他的不敬对他的侮辱,毕竟因为肃宗李亨的绝对信任,大小事务几乎都与李辅国商议之后做决定,李辅国逐渐掌握了诸多军政大权,连跟随一路逃到灵武的一些宗室贵人现如今都要尊称李辅国为一声‘五郎’,已视尊敬,颇有当初唐玄宗身边高力士的风范,甚至更胜一筹。
“难不成李飞还真敢学反贼安禄山造反不成!”李辅国盛怒之下,嗓门一下子就尖锐了起来,太监鸭嗓暴露无遗。
“李公公可要慎言,吴国公李飞战功卓著,自马嵬驿护送太上皇到汉中之后,东出武关,连战连捷,数次大败数倍于己的反军,剿灭的反军比大唐其他诸将加在一起都多,如此功勋,李公公怎一句‘想造反’概括?难不成真想逼反功臣,让天下人都对大唐朝廷失望不成!”林思明严肃的盯着李辅国逼问道。
李辅国脸色青白一片,自从来到灵武,劝说肃宗李亨登基,靠着肃宗李亨的信任,逐渐掌握大权,已经多久没有人敢这般逼迫他了,林思明是第一个。
李辅国恨极了林思明与李飞,可偏偏李飞攻占平卢道之后,威名与势力越来越大,让人忌惮,他还真不敢一口死咬说李飞想造反,真把李飞逼反了,转而跟安禄山联合在一起,大唐真有可能挡不住啊。
是以,面对林思明的逼问,李辅国吱吱唔唔了两下,竟然说不出话来。
“好了,林卿认为该如何封赏为好?”肃宗李亨脸上有些难堪的问道。
因为对李辅国的绝对信任,在肃宗李亨眼里,林思明逼迫李辅国就是等同于逼迫他,因此他出言打断林思明,不希望林思明再借这件事情继续逼迫李辅国。
反正他心里已经暗暗发誓,等剿灭了安禄山,下一个就是李飞和林思明,他必然要让李飞和林思明都不得好死。
在此之前,先用一些虚名安抚一下李飞和林思明也没什么。
“回陛下,臣认为,当晋封李飞为郡王爵,并让其加领平卢道节度使一职,统领平卢道继续夹击反军!”林思明开口说道。
郡王爵与平卢道节度使?
不仅李辅国等一党大吃一惊,肃宗李亨更是大吃一惊。
给李飞加郡王爵他能够想到,李飞已经是领着郡王爵俸禄食邑的国公的,爵位除了郡王爵再无可加,官职方面,李飞也已经是辅国大将军,太子太师,开府仪同三司,再往上加只能是宰相与太师太尉等三公正一品重臣了,好不如直接给李飞加一个郡王的虚名了事呢。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的,不愿意李飞成为王爵,助涨李飞的威望。但郡王毕竟也只是虚名,让李飞的威望增长一些罢了,并不会实际增长李飞多少势力。
可是加领平卢道节度使就不同了,根本不是他能够接受的了。李飞的势力已经足够让他忌惮了,要是再让李飞加领平卢道节度使,岂不是极大的助涨李飞的势力,让李飞今后更加嚣张,更加难以制约?
“李飞功勋卓著,晋封其为郡王爵理所应当,朕也有此想法。可是平卢道节度使,朕已经另有人选,就——-”肃宗李亨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林思明打断了。
“陛下,平卢道是李飞收复的,那里曾经是反贼安禄山的老巢之一,里面定有许多反军残余势力,都是靠着李飞的威名及其麾下安东强军镇住的,陛下若另派节度使人选,不说能不能服众,恐怕也很难压制那里的反军势力。再则,平卢遥远,一路还隔着大量反军攻占区,新节度使也无法前去上任,若强行去上任,很有可能半路被反军截杀,就算到了平卢,安全也不一定有保障,所以陛下还请三思!”林思明一番言论,简直已经跟大逆不道挂上勾了,满朝文武听着都觉得里面有不寻常的味道。
听到林思明这番言论,肃宗李亨气得脸色也一下子青一下子白的,林思明这几乎就跟摆明了说他就算向平卢派任新节度使,也无法服众,更有可能在上任的半路就会被截杀,就算真的到了平卢,恐怕就会被李飞软禁起来。
这算什么!
肃宗李亨真想愤怒的指着林思明嘶吼出来,李飞和他林思明就是想要当下一个安禄山,野心巨大!
林思明?呵呵!肃宗李亨这才惊觉,林思明跟安禄山麾下大将之一的史思明不就只差一个姓氏吗?这预示难道还不够明显?
肃宗李亨的拳头抓了又松,松了又抓,可以想象他心里的排山倒海的怒火。
然而,再怎么愤怒,再怎么恨不得将林思明碎尸万段,肃宗李亨也仍旧还有一丝理智的,知道不能把李飞逼反了,至少在安禄山被剿灭之前,都不能跟李飞翻脸,为了大唐,他得忍!
“好!拟旨,晋封李飞为北平郡王,兼领平卢节度使一职!”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