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处雨:“……”
去京城以前,那些人……即便和她闹得不愉快,也没有一个和她有仇到恨不得她死的,更何况,在当地,她是受缉拿的,不会有人会傻到花钱雇人杀她。
至于在京城,拿手指数数,几乎……等等,有一个和她有仇的,不,应该说,是她和他有仇!那个宁王世子!他差点害死了小鱼儿,此事她不会忘的!
沉默了许久,阮处雨将与宁王世子的前后因果说了出来。
听罢夜歌道,“此事我知道了,我立刻让人去查此事。”
“嗯,多谢了。”
夜歌微怔,看了她一眼后消失在后院。
“你有想过再嫁么?”随着声音的落下,靳墨言推着轮椅慢慢过了来。
“什么?”阮处雨愣愣的回头看着他。
想到方才离开的夜歌,她下意识的问,“你是什么时候到这里的?”
“刚刚。”听了那签文的解释,他心烦意乱很久,突然想找她聊聊,问了人之后,才知道她在这里。
“哦。”看样子是没听到她和夜歌的话。
“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他又开口。
阮处雨拧眉,淡淡的道,“自是要嫁,我答应过要给小鱼儿一个爹爹的。”
“你要嫁?”靳墨言面带喜色。
看着他的表情,阮处雨隐约猜到什么,她故意开口,“是又怎样?跟三皇子有何关系?我一介寡妇,就是嫁,也只能嫁个普通人。”
“若为侧妻,也并无不可。”他喃喃开口。
阮处雨嘴角含笑,讽声道,“侧妻,三皇子殿下,民妇虽然长得不出众,又生过孩子,可也没想过当人家的妾。”
“若是那人对你一心一意呢?”他身子微颤,极低的声音自嘴里发出。
阮处雨垂眸,冷淡的道,“要是他对我一心一意,那便不会要我当妾!”
“若是他不得已呢?”靳墨言又问。
“不得已?什么事都有不得已,唯独感情不存在不得已,他若有心,排除万难,也会娶我当正妻,三皇子,我得说,我是个极小心眼的人,若我再嫁,那男人必得娶我当正妻,并且只能娶我一人!”
她的话,像是一种宣告,更像是一个咒语,狠狠的烙进他的心头。
“只娶一人么?”
此话落,沉寂许久,他才又开口,“若有人愿意许你正妻之位,并只要你一人,可却要你等,你愿意等么?”
“等……除非,我非他不嫁。”她叹声说。
靳墨言狠狠的绷紧身子,好一会才舒了口气,面无表情的道,“还想逛逛这里么?若不想,直接下山吧,要不然等下天黑就不好离开了。”
“嗯,直接下山吧。”阮处雨点头道。
看了她一眼,靳墨言抚着轮椅就要走,半空中,突然雷音阵阵。
阮处雨脸色一沉,喃喃的道,“该不会要下雨了吧?”
“应该……”这两个字才吐出来,刷刷刷……豆大的雨水由上空刷落下来。
阮处雨立即往屋檐下跑,却瞧到靳墨言怔在那里没动,她赶紧过去推着他的轮椅去了屋檐之下。
“这雨下得真急,说下就下,也不跟人打声招呼。”到了屋檐下,阮处雨松开轮椅,哼唧的嘀咕起来。
靳墨言抬首,幽黑的眸子看着上方的雨滴,淡漠的声音开口,“这便是天,它可以为所欲为,而人,便得乖乖遵守法则。”
“不,”阮处雨摇头,“天也有它该遵守的东西,它会下雨,是因为有雨可下,若是无雨,便下不了,它们同样受束。”
“至于人,人的法则是人自己定的,只要不局限在那法则之中,人便没有法则,为什么世上会有强盗,会有小偷,会有许许多多的犯罪者?他们便是法则之外的产物,他们不受法则限制,所以才敢做出那些事情。”
“法则是人定的?”难道此刻他正受制其中么?
是……他的确受制其中,他将世人的想法看得太重要,其实,若想一意孤行,也并非不可,想通后,靳墨言的心里轻松了许久,就在方才,就在下雨前的那刻,得到她的答案,他差点就要放弃她了,好在他得到了另一种答案……
想到这里,靳墨言眸光变得灼热,那如火的视线才触到阮处雨,她便查觉到了。
只是这次,她却没有看他,而是幽幽的垂下眼眉。
“娘……”此声落下的当口,一个小黑影咻的从寺庙后门冲了出来。
在雨中淋了瞬间,他便注意到屋檐下的阮处雨和靳墨言,他忙过去道,“娘,我还以为你不见了,要不是老公公告诉我你在这里,我都要急坏了。”
他跟个小大人似的拉着她的手。
阮处雨勾唇道,“我这么大的人,还能丢不成?”
小鱼儿撇嘴,“那可不一定,娘看着精明,有时候傻傻的,上次要不是我和靳叔叔,娘就该没命了。”
“是,你功劳大!”阮处雨懒得跟他争。
小鱼儿却得意的歪着脑袋,却在看到雨幕的那刻苦下脸,“娘,雨下这么大,咱们要怎么回去啊?”
“等下会停的。”
“就算是停了,这山路也不太好走,今日便歇在这里吧,推我进去,咱们去找方丈寻房间住。”
“呃?”阮处雨眨眼,好一会才应声,“嗯。”
虽然寺庙是个修行之地,可也不能完全免俗,本来阮处雨他们过去的时候,已经没房间了,不过靳墨言一亮出身份,那些僧人便立即让出了两个房间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