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兄!弟!呀……”
声音压抑,沙哑如老鸦,让人不禁汗毛倒数起来。
“诈尸啦!”
灵堂里顿时混乱一片,惊叫声四起。
留在灵堂里的这些人,原本是抱着看好戏的态度,看看张家怎么垂死挣扎,然后好名正言顺的剥蚀张家的产业。
却没想到,张大牛真的坐起来了,而且还说话了!
所有人一哄而散,连滚带爬冲出灵堂,心理素质差一点的直接就晕了过去。
沈精兵也是双脚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裤裆里热乎乎的,这是他第二次见鬼了,前一次是王富贵。
刚才见到王悦琼,他本来是想上去质问一番的,但见到王悦琼怀里抱着那只阿拉斯加猪,瞬间就怂了。
沈龙比他儿子好点,看到张大牛坐起来,他扭头就走,却被一只手死死拽住。
“说清楚再走!”
抓他的是王建勋。
沈龙终归是驰骋商场的枭雄,知道躲不过,心绪就冷静了下来,看向张大牛,见张大牛那双死鱼眼也看着他,他立即将视线移开,冷哼一声,色厉内荏的道:
“别以为弄点障眼法,就能把我糊弄过去,现在科学这么发达,让死人动起来又不是难事,你张家为了赖账倒是煞费苦心了!
退一万步说,就算真是张大牛回魂,老子也不怕!
我就问你,这份合同是不是你当年自己写的?上面的手印是不是你自己按上去的?你活着的时候天天跟我赖账,现在死了,我跟你妻儿要有什么错?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到哪里我都不理亏!”
“吼……”
张大牛低呼一声,整个人从水晶冰棺里弹了起来,朝沈龙跳了过去。
“去你奶奶的!”
沈龙抓起身边两个已经缩成鹌鹑的女秘书,毫不犹豫扔了过去,却被张大牛两巴掌拍飞出去,‘嘭嘭’两声砸在墙上昏死过去。
然后,张大牛就堵着灵堂门口,一直追着沈龙,双手所过之处,便是十道醒目的抓痕。
“董事长,大小姐,您二位退后,免得误伤。”
福伯和几个保镖护着王家父女,倒是忠心耿耿。
没有人上去帮忙,也没有人敢上去帮忙。
沈龙左躲右闪,将本能发挥到极致,恐怕当年当兵都没这身手,可终究是老了,几分钟后,就喘得不行,身上更是被挠了好多道口子,黑血直流。
“那个岁寒……我看差不多了,他是坏的流脓,可要是死在这里,我张家也讨不了好。”张子樱也有些害怕了。
他爹活着的时候都没这么凶过,死了这么凶,他有些不习惯。
“跟我没关系啊,我只负责引导那只吊死鬼附身,那只吊死鬼又不听我的。”凌岁寒双手抱臂,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见秦不易慢慢悠悠的走过来,她便道:
“差不多了,事情解决,把那只吊死鬼收了吧,咱们该收钱闪人了。”
谁知,秦不易抽出那张镇凶符,抖了一下,那只吊死鬼便出现了。
“你什么时候收回去的?”凌岁寒吃惊的看了看吊死鬼,又看了看还在死命狂追的张大牛,不可思议的道。
“不是你操控的?”
秦不易也很意外。
他在吊死鬼进入张大牛身体的那一刻,就收回了吊死鬼,本意是想试试凌岁寒面对突发状况的应变能力。
效果让他很满意。
但现在却是满意过头了。
他俩都没施法,那现在的张大牛……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都集中了过去。
沈龙的背又一次被尖长的指甲抓破,昂贵的阿玛尼西服被抓成了拖布条。
“真的诈尸了?”凌岁寒惊异的道。
“不对!”
秦不易没有立即出手制止,走到冰棺前看了一眼,四张镇凶符和五帝钱没什么问题,但用来串五帝钱的朱砂线却断成了数段。
“不是我做的!”凌岁寒也发现了不对劲,“难怪刚才一碰,五帝钱和朱砂线自己就脱落了。”
僵尸四大穴位,加上七窍被封,是不可能尸变的。
朱砂线断了,七窍封印也就失效了。
也就是说,张大牛一直在尸变。
“秦法师,有什么不对劲?”韩月芬问道。
“等会儿再说。”
秦不易没有解释,抽出朱砂笔和黄表纸,快速写下一道镇尸符,翻过冰棺,正好一脚踏在滚过来的沈龙背上,重重一踩,身体高高跃起,一个鹞子翻身,正好越过张大牛头顶。
镇尸符准确贴在了张大牛眉心。
张大牛停了下来。
当时,双手指甲离沈龙的脖子只有零点零一公分,秦不易再慢四分之一秒钟,亿万富翁沈龙就会被指甲洞穿喉咙,魂归地府,一切财富都将成为梦幻泡影。
“这条命挺值钱,麻烦算到报酬里面。”
秦不易直起身,回头对张家母子道。
“钱不是问题,有劳秦法师了。”韩月芬一口答应,然后亲自动手,把张大牛的遗体放回冰棺中。
“这位是?”王建勋看了一眼地上半死不活的沈龙,将目光锁定在秦不易身上。
“神棍?骗子?”王悦琼很惊讶,这是她头一次亲眼看到秦不易出手,前面三次被救,她都处于无意识状态。
“董事长,这位就是我跟您提过的,有可能是未来姑爷的年轻人。”福伯附在他耳朵旁小声道。
“是他?”王建勋疑惑。
“汪!”王富贵十分及时的叫了一声,仿佛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