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乾若高升,我们这些立下汗马功劳的兵属自然也是名震天下!”
“当然,我等也不得不防孙乾,毕竟孙乾与我等完全是利益干系,若他来个过河拆桥,那么我夏玄岂不是徒做嫁衣?故而我们要有仁义之名,如果义释十万乱军不够,那就让百万庐江百姓得我等恩惠,只要他们记住了我们的名,我们的义,迟早能惊动天阙,再且,玄欲生擒黄穰,不知尔等以为可然否?”夏玄心里明显早就做好了一切计算,甚至可以说能把孙乾这位有知遇之恩的县令都逼到了死角,不得不把功劳让出大半给他!
“若只生擒黄穰不难,可难就难在如何让乱军不战而降!”高顺眉头微微蹙起,此时才发出一言道。
夏玄也是点了点头,他如今唯一头疼的问题就在这里!
可此时坐在下首的甘宁却笑了起来,笑的很诡异!
话说北罗山下的官兵军营因为俘虏了数千乱军,所以变得很是拥挤了起来,而在这些被缚手脚的乱军中,当属军师刘二狗最为凄惨,他浑身下上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手臂上更有两道深可见骨的伤痕,这自然是某些人特意照顾的结果,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刘二狗想到身陷锦帆贼手中的妻儿老小随时都会丧命,心中更是凄凄凉了起来,他双眸黯淡无光,不论看守的官兵怎么抽打,他硬是一声不吭,因为哀莫大于心死,他的心都已经绝望了,区区皮肉之苦,还算得了什么?
“哼哼,你就是刘二狗对吧?听说你了不得啊!”
“啪...”
“白白长得一具好身骨,可却不当人子!”
“啪....”
“听说你这小子吃里扒外,前叛乱军后叛锦帆义士?知不知道今天是谁让爷爷来教训你?乃是我家主公帐下新任都尉甘宁麾下好汉,你被爷爷抽死了化成恶鬼可别来找我!”
“啪!!”
狠狠的一道道皮鞭抽在刘二狗的胸膛上,烙印下一道道深深的印痕!那深可见骨的创伤,让人不由心寒,可刘二狗却无知无觉,就如同一个死人一般!
“你你你,快给我住手!!!”
而在这时,不远处突然跑来数位亲兵,这些亲兵见得被绑在木头架子上的刘二狗奄奄一息的模样,顿时大惊!要知道这位二狗爷可是都尉大人亲自下令召见的人啊!
抽打皮鞭的刑卒转头见到亲兵跑来,顿时吓得一个哆嗦,他可认得这些穿着亲兵甲胄的大爷们乃是何方神圣,说好听点是亲兵,实际上就是一群从马贼堆里挑出来的凶贼,若是被这些凶贼惦记上了,那就真得有好果子吃了。
不多时,奄奄一息的刘二狗便被亲卫们带到了中军帐前。
帐前夏玄等人,包括甘宁在内,都是脸色铁青的看着不成人样的刘二狗,一个个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是谁让人虐俘,马上给我找出来,本都尉要当众惩戒!”周仓气得肺都快炸了,要知道刘二狗有可能是他家主公让十万乱军不战而降的关键所在,可如今却被打成了这副模样,若是拉到乱军阵前,乱军不当场暴动都有鬼了,还有个毛用?而负责看守俘虏的便是周仓麾下三千马贼!
甘宁有种不好的预感!
因为此时他看到不远处侯在那儿的手下们一个个眼神躲闪,仿佛有难言之隐,见此,甘宁心中苦笑连连,他哪里还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犹豫片刻,他硬着头皮对周仓说道:“周都尉,不用查了,这刘二狗定是被宁手下弟兄所害,所有责罚,宁愿一力承担!”
“大当家,此事皆错在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让刑卒下重手,想要活活抽死这个背主求荣的畜生,还请主公责罚!”见得甘宁出来顶罪,一位黑衣刀客连忙就跑了出来,跪在地上拱手向夏玄请罪道。
“不,主公是属下的错,不是二当家,还请主公责罚!”
与此同时,一个个黑衣人都跳了出来,他们都是忠肝义胆之辈,怎会眼睁睁的看着甘宁为弟兄们受罚?
夏玄眉头蹙的很紧,双眸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甘宁,然后才将目光落在奄奄一息的刘二狗身上,眯了眯眼睛,说道:“尔等都不必请罪了,玄一生最恨背主求荣之人,这乃是刘二狗应得的惩罚啊,来人啊,传郎中,把刘二狗压入大帐,本都尉要亲自审问!”
说完,夏玄上前扶起了甘宁,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背,冷漠的眼神中带着些许异样的含义,随后他才转身走入中军大帐!
甘宁看着夏玄的身影消失,这才苦笑的摇了摇头,随即一脸寒霜的转过头来看着一群跪在地上的黑衣刀客们喝道:“尔等怎可如此没有分寸?如今我等都乃是主公帐下兵将,一切皆以主公为首,可你们却还用着昔日的称呼,这不是将宁陷于不义之地吗?这是最后一次,若再有下次,不论是谁都给我滚回西川去!”
“是,大,不,都尉大人,我等知错!”
以二当家为首的黑衣人们连忙惶恐的认错,要知道他们可都是和甘宁一道从西川出来的生死兄弟啊,早就把兄弟的情义看成高过了一切,若是有一天他们其中某一人被甘宁逐出锦帆贼,那么还有什么活下去的意义?
“哎!!”
甘宁仰天叹息一声,随后上前蹲下身子,一个个扶起自家兄弟,然后又说道:“宁与尔等生死与共,天地可鉴,望尔等从今往后当谨记今日教训,不可再犯同样的错误!”
“都尉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