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夏玄独自在帐篷中辗转反侧,他在期待明天与郭嘉的相会。
纵观东汉末年文臣武将,最让他喜爱的莫过于郭嘉郭奉孝。
更有诗赞曰:
天生郭奉孝,豪杰冠群英。腹内藏经史,胸中隐甲兵。
运筹如范蠡,决策似陈平。可惜身先丧,中原栋梁倾。
虽然天数三分定,妙算神机亦可图。
若是当时存奉孝,难容西蜀与东吴。
奈何而今郭嘉幼年,就算夏玄能得到郭嘉的好感,也不可能真的把郭嘉带走,若是如此,等于完全抹杀了郭嘉的成长环境,这对郭嘉未来而言百弊而无一利!可若把郭嘉留在颍川,世事变幻万千,万一出了变故,他岂不是要与郭嘉失之交臂?
故而他非常烦恼,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轰隆隆.....”
一阵电闪雷鸣,眨眼间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六月的天本来如此,变幻莫测,就像是人心一般。不过而今恰好是一年最热的时节,一场大雨下来顿时驱除了空气中的燥热,令人精神一震。
走出帐篷,夏玄光着上身,赤着脚站在滂沱大雨中,雨水顺着他的面颊流下,丝丝冰凉将他躁动不安的心稍稍安抚了些许,而在这时,他恰巧看到戏忠所在的帐篷也敞开着,从中有黯淡的油光散落出来。
夏玄心中有疑,如今已是深更半夜,戏忠怎么还没睡觉?再联想起此前戏忠从程昱府中出来便心事重重的模样,他心里顿时有了些许计较,随后看了一眼一直跟着身边随从保护的典韦说道:“恶来,你先下去休息吧,我去看下戏忠如何了。”
“诺!”
典韦闻言拱手行礼,虽然他是夏玄的亲卫统领,但他不是铁人,不可能二十小时贴身保护夏玄,而且夏玄的武艺也完全不需要他来保护,故而只要一到下半夜他就会回自己的帐篷休息,如今时辰差不多了,他自然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待得典韦走后,夏玄从帐篷里提出来一壶美酒,淋着雨走向戏忠的帐篷,值得一提的是这壶美酒是来自乱军的战利品。
“哎....”而正当夏玄走到帐篷外时,突然听到帐篷里传出戏忠的一声叹息,叹息中充满了无奈和困惑,好像有什么难题让他想不通了。
“小月,忠身无分好,多年来只能借卖画维生,你我交心多年,奈何若要为你赎身,却要整整八十锭黄金,忠虽已拜得明主,可惜却拉不下脸面开这个口啊!”帐篷内戏忠的独自唉声叹气,话语中带着些许醉意,看来他明显是喝了不少酒!
本来想要进去的夏玄站在了帐篷外,此时他虽然明白了戏忠心事重重的原因,但他知道不能就这样明目张胆的走进去,然后拿出百金来为戏忠的意中人赎身。若是如此,戏忠心里肯定会留下疙瘩,毕竟他是一个看重脸面胜过一切的士子,哪怕只是寒门士子!
“哎....”
心中一叹,夏玄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帐篷,既然已经知道了原因,那就好办了,毕竟戏忠拉不下脸面,接受不了施舍,但夏玄让锦衣郎去打听到底是哪位女子,然后直接去把人赎回来总可以吧?
一夜无语。
第二天大清早夏玄带着典韦前往颍川周边的一个小村庄。
这个村庄叫做郭庄,郭庄虽然贫苦,但乡亲之间极为团结,每年都会凑出钱财来给村里的孩子上私塾,如果孩子在私塾取得了好成绩,得到私塾先生的赞扬,那么其一切所需费用,村里都会为其承担,甚至若家中有父母需要赡养,全村百姓都会在旁帮衬着。
“郭嘉?你们从何听得这个名讳,我们村里没有这号人!”
乡民们见得夏玄和典韦这两个极端走来,顿时避之不及的说道,他们好像不愿提起郭嘉这个名字。
虽然夏玄从锦衣郎那儿得知郭嘉就在郭庄,可却没来得及询问郭嘉如今的处境,所以也不知道郭嘉的名字为何成为村民的忌讳!但这阻止不了他的脚步,哪怕有村民想要阻止他们进入郭庄,可当看到典韦一身杀气腾腾的握着双戟站在夏玄身侧时,一个个顿时寒颤若噤的逃了开来,根本不敢多说什么。
走入郭庄,夏玄听到处处都少年郎的朗诵声,也难怪郭嘉能长成逆天的鬼才,原来和生存的环境也有很大的因素。他来到了村中最深处的一座老宅,这座老宅看上去摇摇欲坠的模样,到处都散发着腐朽气息,连门槛都已经破烂了,至于大门则是被两块破木板替代。
看到这里,夏玄不知为何心里升起一丝怒气!
他的怒火在锦衣郎。
他明明吩咐过锦衣郎,必须要着重照顾郭嘉,若郭嘉有何所需,一定要竭尽所能的办到,哪怕先前带来的三千金全部花在郭嘉一个人身上也无所谓,可看现在郭嘉所住的宅邸,没有让人修缮不说,看上去都快摇摇欲坠了,这还是人住的地方吗!
“咚咚咚....”
压抑着怒气,夏玄敲响了门板,他静静的等在那儿。
不多时,一个瘦成了皮包骨的小男孩穿着一身粗皮麻衣走了出来,他有一双如星辰般璀璨的双眸,扑闪扑闪的看着门外的夏玄和典韦,就那么静静的站在也没有说话。
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止了。
夏玄只是那么静静的注视着小男孩,从小男孩眼中,他看出了一丝害怕和疑惑,如果这个小男孩就是他要寻找的郭嘉,那么郭嘉的幼年如此悲凉,未来又怎会突然来了一次华丽丽的变身呢?而且史载郭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