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勋骑马赶往主会场,行至半路,却是被一群人堵住去路。
李勋急停马匹,看向对方,还未说话,为首一名二十左右的青年,抬手指向李勋,大声喝道:“来人可是李勋?”
“在下正是李勋,你是何人,为何阻我去路?”
李勋一边说着话,一边打量对方,一共十五人,全部都是手拿利器,当报上自己的名字之后,对方看向自己的目光,顿时有了那么一股杀气,尤其是为首的青年,脸上更是有了很浓的愤怒与仇恨。
青年紧紧盯着李勋,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乃蒋正贵,你可认得我?”
蒋正贵?
李勋皱眉想了好一会儿,着实没有任何印象,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你。”
蒋正贵冷冷笑道:“你不认识我,我可是恨你入骨,此生难忘。”
对方已经把话挑明,来者不善,李勋眯了眯眼,驾着马微微后退几步,与身后的江大熊并肩,然后出声问道:“我与你素未相识,何以恨我入骨?”
“若不是你,我姐姐何以惨死?”
“你姐姐?是谁?”
“蒋素雪。”
蒋素雪?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但李勋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这时,江大熊在一旁低声说了一句:“老大,王凡与翼王妾妃通奸,那个人正是叫做蒋素雪。”
原来是她?
李勋终于想了起来,两年前,因为一件案子,从王启礼的口中咬出了当时相国王仁锆之子王凡,最终牵扯到了翼王,王凡被发配边疆,而翼王颇为宠爱的一个妾妃蒋素雪,则是被赐死,这个案件过去就过去了,李勋也没有多想,案子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自己并没有徇私乱判,这都两年了,没有江大熊的提醒,李勋都是有些忘记了。
李勋看向蒋正贵,不管怎么说,他的姐姐确实是因自己而死,而且看对方的架势,明显是找茬来的,今日恐怕是难以善了了。
“原来你是蒋素雪的弟弟,不错,你姐姐确实因我而死,但那不是我的过错,你”
蒋正贵挥手打断了李勋的话,大声叫道:“少废话,你害死了我姐姐,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你要什么交代?”
“欠债还钱,欠命还命。”
李勋冷冷一笑,不屑道:“你姐姐贵为翼王妾妃,却不知礼仪羞耻,竟是与人通奸,她的死乃是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
“李勋,你找死。”
听闻李勋侮辱其姐,蒋正贵顿时勃然大怒,本就不多的理智,全然消失,一脸激动的拔出武器,怒吼道:“给我杀了他。”
杀,蒋正贵身后的十数人,闻言纷纷拔出武器,就是朝着李勋冲了过来。
李勋脸色微变,圣驾据此不足十里,他原本以为,对方顶多也就是过过嘴瘾,最不济也只是棍棒相加,但是看现在这个情形,对方显然是准备要自己的性命了。
“大熊。”
李勋大喊一声,一旁的江大熊把手中的武器扔给李勋:“老大,武器你拿着,我再去抢。”
江大熊率先冲了出去,李勋接过长剑,拔出武器,紧随其后。
一名大汉举着长枪,直接刺向江大熊的脑袋,江大熊没有任何躲避,只是微微放慢了马速,待长枪临近,江大熊的脑袋猛地一扭,堪堪躲过,大汉顿时一个愣神,在想反应已经是来不及,江大熊伸出手一把抓住长枪,用力一撇,大汉身子往这边倾斜,江大熊的另一只手已然抬起,狠狠一拳砸去,随着一声闷哼,拳头狠狠打在这名大汉的头上,大汉顿时翻到在地,双眼泛白,直接昏死过去。
众人围战在一起,江大熊自是不用多说,整整十个人围攻他,却是占不到半点便宜,而李勋这些年,也是多有锻炼,虽然远远不能与江大熊比拟,但招式也是有模有样,应付三五个人,还是没有多大问题的。
李勋这边打的热闹,葛青岳等一行人也是到了。
“看不出来,李勋倒是有那么两下子,跟着他一起的那名黑大个,更是武艺不凡,蒋正贵人数虽多,想要制服李勋,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葛青岳年近三十,在河东参军,官至亚将,也是行伍多年的老兵了,只是看了那么一会儿,便是看出了争斗双方的对比局势。
杨凡紧紧注视着前方的打斗,皱眉道:“蒋正贵等人,招招死手,显然是要取李勋性命,李勋可是从三品的高官,他要是出了事,追究下来,我们恐怕也难逃干系。”
杨凡不说还好,一说李勋的官位,葛青岳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心中的嫉妒之心升起,自己要家世有家世,要能力有能力,十九岁去了河东军队,白巾军之乱,自己也是立下不少的功劳,江南之战,虽然没有出战第一线,但也是在后方做了很多事情与工作,想到自己,混了整整十年,才是混到从四品亚将一职,而李勋呢?要家世没有家世,不通文墨,就是一泥腿子出身,不过是仗着一个做贵妃的姑母,比自己小了好几岁,如此年轻,竟是做到了节度副使,主管一方军事的封疆大吏,葛青岳如何能不嫉妒?
葛青岳看着前方的打斗,冷冷说道:“不是还没有出事?真出了事,我们在阻止也不迟,你就不要瞎操心了。”
杨凡看了葛青岳一眼,微微叹气一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有心上去劝架,但自己并没有带武器在身,看情形,双方已经动了真火,自己就这么赤手空拳的上去,搞不好连自己也要搭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