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陆凌晟以为她到这时候了还想装病卖惨，却见她似乎根本听不见自己说话，脸色惨白毫无血色。
他心中有些慌张，唤道：“木木？”
她稍微缓过来一些，眼泪控制不住的留，问：“我为什么好难过……”说着，脑袋又痛了起来。
那种想要记起什么，又什么也记不起的感觉。
霸霸！你在哪！我脑袋快炸了！
然而霸霸还是没有回应。
陆凌晟见她如此，还是心软了。
“我不动你就是了。”
但很显然，她难过头疼都不是因为这件事情。
她蜷缩着身躯捂着自己的脑袋，说：“陆凌晟……我头好痛……”
她不知道那是真实还是虚幻，那是一片望不到边缘的黑暗，却有一团鲜红的颜色蓦地炸开，就像是夜幕之中的烟火，灿烂得令人移不开视线。可是很快就又纷纷陨落，带着颜色的亮点像是飘散一般不知去向，她的视线盯着其中一粒血红的烟火不断飘浮。
从黑暗中恢复过来，入眼是他温热的胸膛，还有锁骨下的那颗血色朱砂痣。
她眼前一黑，昏厥了过去。
清晨带着些许的冷意，等她醒过来的时候仍旧在他的怀抱之中，只是而是在她自己的房间里，薄薄的被褥遮盖了他们不着一缕的身躯。
她有点记不得昨发生的事情，只记得陆凌晟因为她起了杀心所以很生气，就把她拖到角落扒光了，然后就……
然后就记不得了。
只是今天醒来，觉得有些头疼。
“醒了？”陆凌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白怜花整个人一僵，偷偷掀开被子看了看，心里只剩两个字，完蛋。看来她还是壮烈牺牲了，虽然这也应该是圣母的觉悟，但就是觉得好心酸……
事已至此，人还是得救，任务还是得完成。她错杀暗卫，想必差的最后一点数据已经圆满，就差最后一步了。
看陆凌晟昨天那状态恐怕是急火攻心走火入魔，断不能再惹他生气。
白怜花一幅悲痛欲绝大义凛然的神情，她往他那边靠了靠，说：“师父……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今后可要好好待我。”
“……”陆凌晟微微错愕，毕竟他昨天没有做到最后那步，想必是她又胡乱猜想了。不过他没有纠正错误，因为她说的这句话他很喜欢。
他原以为自己盛怒之下会将她先啥后啥，却没想到还是败给了她眉头的微微一蹙。
爱，使人如此的卑微吗。
“木木。”他唤了一声，声音有些低哑，“你不想让我做坏人，我不想让你做好人，我们各让一步成全彼此。我们回不归林隐居起来，做一对闲人，好吗。”
事到如今，她怎么可能陪他隐居，男主估计拖不了几天的命，她还得赶着去送死才行。可他现在的状态还算正常，万一说个不字他又暴怒就糟了。
见她不语，他又说：“天牢里的那些人，我会放了。只要你答应跟我走，天雨楼我也会解散。”
他突然很难过，为自己的卑微而难过。
他竟愿意舍弃一切，来换她。
“好。”白怜花应声，心中想着的却是，对不起。
她是注定要死的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