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无海渡口,已经很近。
从法则的波动中,孟凡感受到了无海的距离。
也在这一刻,某种力量闪过,孟凡站住了脚步。
跃出了空间节点。
面前,一袭白衣,方巾,手持折扇。
冠军侯。
“我需要一个答案。”
冠军侯轻声说道。
孟凡皱起双眉。
冠军侯淡淡道:“我等了十五万年,就为了等到张寿再出现的那一天,或者某个天道强者出现的那一天,结果,张寿不战而亡,你却要被封为国之驸马,一等侯,三界主,我是不是还要再等。”
孟凡眯起双眼:“我本以为,出手来拦我的,应该是真宗皇帝。”
“我一直是法相天朝的忠臣,是南宫家的忠臣,但为了我心中的道,我已经两次抗旨了。”冠军侯冷笑:“陛下说了,放你走,可我不愿意。”
“原来如此。”孟凡手掌在眼前一抹,双眼瞳孔,便化为苍白:“你等待的,只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厮杀,我便给你!”
造物之眼化出的一刹那。
冠军侯一袭白衣也燃烧殆尽,血色的戎装战甲显露出来,疯狂燃烧,杀意,漫天!
两人,半句废话也没有,同时踏出一步,同时,杀向对方!
距离无海渡口最近的地方,漫天风雪。
肉眼,绝对望不出一丈以外。
因为这里是监天司看管最严的地方。
当孟凡与冠军侯相撞的刹那,方圆数千万里的风雪,忽然静止,完全停在了空中,随后,纷纷化为雨水,降落到大地之上,惊涛骇浪!
几条已经被冰封了许久的河流,也在刹那间解冻,雨水激荡,疯*洪,数不清的村镇都被淹没。
渡口外,三座关城。
守将看到风雪骤停,随即洪水汹涌,达到几丈高,都是目瞪口呆。
“发生了什么?”
一尊神王严肃问道。
许许多多的军士,将目光投射向了远处。
京城。
二十七门之监天司。
这里,算得上整个法相天朝最高的建筑,比皇宫的望龙台还要高,几近苍穹。
身穿各种颜色长袍的监天司官员,在这里走动。
他们不仅要以风雪雨露监控整个法相天朝,还要调控元气,执掌山川,等等的事情。
虽然十二司在职权上,远没有六部和九府的职权那么大,但是没有人,敢小看十二司。
因为六部和九府,为兵部、礼部、吏部、宗人府等等,是正常的皇权中必然要有的部分,而十二司,往往地位很超然,掌控的,也是一些高于寻常皇权的职责。
此刻,在监天司的东临雪门中。
七八尊神王,目光严肃的盯着一张巨大的沙盘。
沙盘上,许许多多象征着风雪的沙粒,一瞬间炸开,成了水珠,五行相生,造物逆转,这等手段果真不俗。
而布满整个沙盘的水珠上空,两道身影,正交织在一起。
沙盘在嗡嗡作响,底座,出现了道道裂痕。
“怕是监天大阵支撑不住。”一尊神王严肃道:“这座大阵沙盘,根本不可能模拟出孟凡和冠军侯的手段,怕是会崩溃。”
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
“陛下说了,已经踏入四劫神王境界的孟凡,面对冠军侯,多出了几成胜算,冠军侯必败,但是冠军侯的杀意,哪怕是褚云山,也忌惮三分,而且冠军侯逆天改命,几次篡改生死,胜负,还未可知。”
几尊神王听到声音,不用看来人是谁,直接转身跪下,三拜九叩。
“参见皇后娘娘!”
“起吧。”
法相皇后出现在几尊神王面前,穿着庄重严肃了很多,只是脸上的慵懒妩媚之色,丝毫没有隐藏。
法相天朝民间常说,法相皇后,为第一国色天香,妩媚动人,这句话,不论听到的人信与不信,见到皇后娘娘之后,都会觉得国色天香四个字实在粗浅。
皇后的美,是极为惊人的,深邃的,越看越妩媚的美。
几尊神王站起身,却不敢直视皇后,一个个十分紧绷,缓缓向后退开,给皇后娘娘让出了一条直通沙盘的小道。
走到沙盘前,皇后娘娘眯起双眼,仔细观看,低声自语道:“小玉,还希望你相中的人,能替法相天朝除掉一个祸害。”
几尊神王听到,都是战战兢兢,一句话不敢说。
在法相天朝,许多高官朝臣都知道,法相皇帝和法相皇后真正是夫妻同心,两尊五劫神王,成就了法相天朝最辉煌的时代,可是,只有一件事,皇帝和皇后从来都是意见不同。
便是冠军侯。
在法相皇帝眼中,冠军侯是第一忠臣,甚至忠的有些过分。冠军侯从一介军卒做起,首先,为法相天朝立了战功无数,在域外战场,让人闻风丧胆,一些至高天朝,以惊人的条件来邀买冠军侯,使者却全部被冠军侯斩杀,一个不留,甚至冠军侯还曾公开冷笑辱骂过那些邀请他的至高天朝的皇帝,为此,引来了数不清的诛杀令。
尤其是在太平起义的时候,冠军侯不论是对褚云山,还是对待太平军,他的作为,无可挑剔,尤其是褚云山这个最不让真宗皇帝信任,最让真宗皇帝担心的家伙,三番五次要将当时还年幼的冠军侯招揽到他的派系,都被冠军侯轻描淡写的拒绝。
而在赐予冠军侯南宫姓氏之后,冠军侯居然还能将自己的家谱和祠堂碑刻全都改了,完全以南宫家子弟的身份活在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