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几个字，极为沙哑，似乎是充满了灰衣人对生的留恋。
但他手中的剑却没有一丝留恋的意思，并且比之前更快，比之前更狠。
快到了突然让灭神阵外的四大强者都无法锁定目标的程度，狠到了此时此刻灰衣人突然将自己体内的鲜血全部抽空，涂膜留在了他的神剑之上。
每一滴鲜血，都是代表着灰衣人的力量，是他体内不朽物质所化。
他竟然是将自己的不朽肉身给炼化了，以某一种特殊的密法，将自己真正化为了一把剑。
不仅仅是人剑合一，而是他的肉身变成了他的剑的养分。
在这一刻，灰衣人似乎蜕变了。
仿佛是蝉蛹终于破壳一样，他好像是已然是彻底的无牵无挂，无生无死。
所以在这一刻，他似乎是看到了真实。
见神不坏！灰衣人身体就像是化为了一层奇特的光芒般，不停融化每一滴鲜血留在他的剑内。
如此这般，直至灰衣人的身体彻底没有，手中的神剑彻底变的血红。
然后这一把剑自主的向着虚空一剑，斩向了灭神阵。
“中不朽！”
刀斋喃喃道。
瞬息，连她在这一刻也被震撼到了，目光不敢置信的看着天穹上出现的那一剑。
很清楚，这是灰衣人无数载岁月，漫长杀戮之中的最后一剑，以他的肉身为基石，血液为养分，体内所有的不朽物质为代价，换来的这一剑，竟然是到达了....中不朽的地步。
小不朽和中不朽之间，差了一个字，但是差别，却是天和地啊！任凭是意义世界的强者，也绝对想不到。
在短短的不过是一炷香的时间，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哪怕是天算，也根本算不到人心。
更算不到灰衣人竟是接连突破实力，不但是重新找回了他自己，更是在最后身死的时刻，瞬息顿悟，神魂蜕变，触及到了一个新的层次。
一个他从来都没有接触过的层次。
虽然只是这一瞬间，不过其实灰衣人，已然是有了中不朽的实力。
也唯有步入中不朽的强者，例如易厚生这种人，才能够斩出这样的一剑。
如此变化，对于刀斋的影响也是巨大。
隐隐之间，她体内最深处的神魂都跟随着跳动了一下，怔怔的看着天空，似乎有所启发。
被灰衣人这一剑所惊，以他生命为代价的一剑。
剑出！芳华失色。
天地错乱。
一剑....开天灭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