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行万里,不过一日夜之功夫,那不足方徐徐降下云头,立于一座高山之巅。不足感慨而叹曰:
&绝顶而俯察万物,总使人心潮起伏澎湃若江海狂涛,又使人心胸豁达可容寰宇,纵横间万古之于一瞬也。此虽绝然不一之心境,却然能和谐同存。想来某家之境遇于此相较不过沧海一粟之喻也。由是观之,人生一世,所历不过烟云也,唯心存一念,戮力前行尔!”
&哥妙论,闲暇时可否讲讲往事也?”
灵儿拉着不足衣袖道。
&等事儿有何可言处?”
&嘛,便是要听!”
&好好!闲暇时定与汝讲讲。”
不足拗不过,只好太息应下。
&此时吾等便去凡界市镇游历一番?”
灵儿开言道。
&这便去吧。”
二修复驾云而行,此时已然悠悠然,再不似先时之激越也。
&哥,此地何地,怎得这般郁郁葱葱,天蓝气清也?”
忽然便跌入一道巨型之凹盆之地,方圆数千里,尽皆不似北地,倒似梦回南国也。不足太息不语,只是茫然而视。
&哥!问你话呢?”
那灵儿见状不喜道。
&地乃是北地狼城之辖地,许多年前某家曾与数位镖师押镖临此,此虽北地然却好生一派南国之景象也。”
&哥,南国之风貌如何?”
&儿莫急,待得此间事了,某便带汝去往南大陆一行,届时自是会饱览风光,习学凡间迥异之乡俗也。”
&哥,不如降下云头,步入狼城若何?”
&走吧,”
不足之神思已然飞越百年,回思往昔之岁月。灵儿观之叹息道:
&哥定然是想起旧日之友朋也,然时移世易何必慨叹也。”
&儿,汝方生出,且从无至凡界之境遇,哪里有这般体悟,却然道出如斯之高论大理耶?”
&哥,灵儿已然往生无穷岁月矣,何事不明!”
&妮子,总是这般高看自家。瞧,狼城已然在目,随此地农家入城去吧。”
二人说着话便已然悄悄立于道旁,那灵儿东瞧瞧西晃晃,兴致所至,咯咯咯咯喧闹不止。不足尽使之随意,目中所象仿佛便如当年之蒋春儿般溺爱。
不足携灵儿先是往布衣坊去,寻得几件寻常衣物,购置而着身。那灵儿虽布衣加身,然其貌美无匹,岂是区区布衣可以掩盖也。便是不足,自容貌重组,现下亦然风度翩翩。
&哥,瞧,吾二人可是郎才女貌么?咯咯咯······”
&妮子,老大无羞耶?”
&是这般,等得太平,吾便嫁与哥哥做妻子。”
&也!灵儿,却莫要再说昏话也。”
&咯咯······”
那灵儿见不足面皮已是泛红,尴尴尬尬般模样,大乐,亦是嬉笑不停。那布衣坊中二伙计惊异不已,从未见如是直白之女子,一时倒傻在当场,便是钱物已然不知收取。
&哥,如今再去何处?”
待得出了布衣坊,那灵儿娇声道。
&醉仙楼吧。”
&处何地?”
&是一家酒楼,吾二人可以往此地品评佳肴也。”
&哥,灵儿要饮酒喔。”
&妮子,怎敢饮酒,莫得不坏了斯文。”
&哥!”
那灵儿娇嗲道,双手拉了不足之衣袖,不停摇摆。不足吃他拉扯不过,松口道:
&是一点儿,可不许多饮!”
&得了,姐姐,咯咯咯。”
&妮子。”
不足莫可奈何,携其入了醉仙居。
醉仙居酒楼翻新如旧,仍是那般古朴典雅。大约是边塞名城,迁客骚人多会于此,题记诗文高悬四壁,一派文士之佳处,哪里能瞧得是酒楼耶!
&官里面请!小楼有美酒佳肴以候,雅客贵人相配,决决塞外之儒门,北国之佳地也。客子至此······”
不足与灵儿微微笑着入去大堂。那酒楼中伙计只是惯常般应酬,不经意举头瞧得仔细,却原来目中一位绝色俏佳人含笑而入。其心头一颤,只惊得话出不得口,便是双目已然直直若呆痴一般。那店中忽然一静,斯文用食之雅客尽数不解抬眼,待得瞧得清楚,一个个痴傻几与那伙计一般,定定儿住了筷著,不敢高声语,恐惊扰了佳人!
&二哥,与吾二人上几样小菜,烫一壶酒来可好。”
不足瞧得明白,自是晓得定是灵儿之貌惊扰了宾客,便开言叫菜,用完餐好尽快起身。
那小二闻言忽然一愣,而后尴尬不已,急急上前道:
&知贵客······”
&是随意几样小菜便好,不过酒却要佳酿。”
&可这便去来。”
那伙计急急往后堂去了。
&儿,此地某家百多年前曾临此饮酒,那时便是这般模样。而今几多年去矣,其品貌亦然无改。不易也!”
&哥,何事不易?”
&生不易也!”
不足微微叹口气。二人传音入密,悄然闲谈。那小儿在后堂未至,却然于临窗处绕过来一人,其白衣长袍,羽扇纶巾,fēng_liú倜傥。
&生胡笑白,可否请教先生大名?”
&敢,鄙人石如金。不知先生有何见教?”
&敢动问小娘子高姓?”
&舍妹金灵儿是也。”
不足讶然答曰。
&否有幸请石兄并令妹共饮一杯?”
&敢!萍水相逢,哪里敢劳动大驾!先生之心意,小可心领!”
不足起身鞠躬行礼道。
&狼城胡城主之公子,乃是吾等醉仙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