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它诸脉少年,还有重伤倒地的庆含沙。太上三祖先前释放威压之力时虽然早已刻意避过他们。
但既使余波所及,也让这些人都变得双目茫然,陷入了一种心智暂失的呆滞之中。
“太上第三祖?幸会幸会。不知另一位又是何方神圣?”
庆忌镇定自若,向着虚空中雷霆环绕的高大身影淡然斜睨了一眼。
随即仍把目光凝注在那片看起来极为奇异诡秘的黑色水流之上。
太上第三祖的神魂威压刚一释放,庆忌便立即从气息中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先前此人在宗族门前,便曾两度以这种威压之力破空侵袭,意欲逼迫他屈服。
现在亲身降临,居然还想故技重施。
只是任凭对方的神魂之力比之先前破空施为时的确更要强大了不知多少。
但在这座完全由他掌控一切的赤隐峰上,便也只能是蚍蜉撼树,徒增丑态罢了。
“哈哈哈,赤隐少主好说了。本座庆浮生,庆氏太上院中忝列第五席。”
黑色水流哗哗作响,一个瘦削英俊的中年男子从其中显现而出。
他的身形笔直如枪。负手静立于虚空之中,浑身上下并未显现出一丝一毫的力量波动。
却偏有一种剌破苍天气未残的凌厉之势。
而那片黑色水流在他的身体周围若隐若现,又令其凭添了一种阴柔莫测、沉郁幽深的独特气质。
“太上第五祖?幸会幸会。”
庆忌微微一笑,心中却是暗自警惕。
这位太上第五祖,虽然至今都未曾释放出属于一代武道大能者的威压之力。
但仅看其卓立于三祖身侧而顾盼从容的气度神采,便知此人的武道修为绝计不会在太上第三祖之下。
还有那片黑色水流中,直到此刻犹在悄然凝聚一种恐怖杀机。
这能瞒得过别人,却如何瞒得过踏足赤隐峰后,立即变得近乎无所不能的自己。
由此而见,第五祖的阴险狠辣,比之喜怒见于辞色的第三祖着实要远有过之。
当一个修为本就高绝的武道大能,出手行事再不择手段,甚至无所不用其极。那种可怕后果,想想也令人头皮发麻。
庆忌自忖现在幸好是身处赤隐峰上,若是换个场合遭遇此人。
他只怕唯一的念头便是拔腿跑路,有多远便逃多远。当然能不能逃得掉,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赤隐少主,本座实不相瞒。你天赋之异禀,神通之广大,手段之高深,远远超乎了本座此前对你的估量。
本座当真甚为好奇,莫非在这赤隐峰上,你已经获得了天刀血皇庆赤隐大人的武道传承了不成?”
就在庆忌凝神打量太上五祖之时,五祖的目光深沉如海,同样也将庆忌上上下下端详了数遍之多,并且毫不掩饰地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庆忌知他贼心不死,仍想在真正出手之前旁敲侧击一番,以探试自己虚实。
当下也懒得再与其客套,大喇喇摇头道:
“五祖说笑了。本少主何德何能,焉有资格获得赤隐脉祖的武道传承。
不过先前既得天波大人厚爱,将本少主之名册立于赤隐一脉。那么如今在这赤隐峰上,本少主倒是名正言顺地拥有了些许微末手段。
所谓神通广大,手段高深,在大能之士面前本少主自不敢当。但却足以应付一些宵小之辈对我赤隐一脉的觊觎窥窃也就是了。”
“宵小之辈?觊觎窥窃?嘿嘿嘿,赤隐少主真是好猖狂的口气。本座不才,便是那所谓的宵小之辈了吧?
只是不知赤隐少主将要用何等手段,来应付本座对于赤隐一脉的觊觎窥窃呢?”
眼见自始至终,庆忌竟都没有用正眼向自己瞧过一下。
此刻的言语更是极尽凌辱轻蔑,不堪入耳到了极致。本就暴怒狂躁的太上三祖哪里还能再忍耐得住。
“多言无益,还是由本座当面领教一下赤隐少主的手段好了!”
喀喇喇!
太上三祖在虚空中猛然踏步。叱喝声里,只见一道碗口粗细的电光挟带着丝丝雷火,向着庆忌当头轰下。
“神引之术!这……这是问天强者不惜耗损大量神魂之力方能施展的神引之术!”
诸脉长老无不骇然色变。
就算是大长老庆凡,生平也是罕有得见太上大能层次的倾力出手。
太上三祖的这道电光雷火,乃是由其数百年淬炼打磨的神魂之力深入虚空,引动天际雷霆之威凝聚而成。
霹雳行空,一闪而至。
其中不断澎湃而又压缩着的毁灭波动,当真等若天罚降世,万物披靡。挡无可挡,避无可避。
身临其下的庆忌,除去灰飞烟灭之外,似已别无结局。
至少换了他们这些远远未曾触摸到“问天”门槛的炼神长老,那是无论如何也难以承接此等真正凝聚了天道之威的恐怖一击。
“雕虫小技,也敢献丑!”
微微冷笑。庆忌却是伸出一只手掌,极为随意地向着头顶虚空一抓而去。
说也奇怪,那道看似无可匹敌的雷火电光,就仿佛老鼠遇猫似的。
竟在瞬间蜷缩形体,就那么威势全消地被庆忌直接抓在了手掌之中。
扑楞楞!扑楞楞!
半尺长的雷火电光,犹如一尾脱离了水面的无鳞怪鱼。在庆忌手掌中挣扎扭动,不断爆发出烧灼空气的咝咝声响。
只是任凭它如何奋力扑腾,形体却是越来越小。最终卟嗤一声,彻底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