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喝多,头脑清醒着呢!反倒是你,都忘了自己姓啥。若不是高老,我们能有今天?”王希烈将魏学曾的手一推,生气地说。
“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个时候不宜硬来呀!搞不好毙掉的就是我们。”魏学曾也不介意,依然苦心婆心地劝道。
“你怕?”
“我怕什么?”魏学曾苦笑,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你看这个!”
“高老的?”王希烈摊开一看,原来是高拱的亲笔信,“他让咱们小心。”
“是啊!朝廷虽然只将高老削藉,可暗中不知派了多少人盯着他呢。信上诉说,他现在每天不敢出门,上个厕所都提心吊胆。这封信还是他的管家高达偷偷送过来的呢!”
“这么说,我们时刻也被人盯着?”王希烈突然警惕起来。
“很有可能。所以,我们若不暗中行事,无异于往枪口上撞。高老退位,仍不忘关怀,我们确实该为他做点什么。”
“那你刚才还为张居正辩护?”王希烈撇嘴。
“子中兄,你咋还没明白这个理儿呢?关于六部人选的事,我们不用伤脑筋,咱只能另想办法。”
“有什么好办法?”
“胡椒苏木折俸和京察这两件事,是皇上下旨了的,我们也不能改变什么,但是……”魏学曾突然将嗓音压低,变成了耳语。
刚一说完。
魏学曾眉头一皱,竖起耳朵,警觉地喝道:“什么人?”喝斥的同时,豁然起身,猛地一下拉开雅间的门。
只见一人兔子似的仓皇窜离过道,出了熏风阁。
“完了,我们的话被人监听!”魏学曾双目无光,呆滞半晌!
“妈的!”王希烈一拍桌子,从不说脏话的他也爆了一句粗,咬牙切齿道,“一定是东厂的,那个阉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