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一番听似戏言的话,却道出了甄宓对袁方的担心惦念。
只是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好似甄宓急不可耐,巴巴的想要见着袁方似的,把个甄宓听得怪不好意思。
“郭先生,你怎口无遮拦,就会乱说,我看你多半是又喝醉了。”甄宓红着脸,笑嗔道。
“哎呀呀,我怎么总是喝醉,总是乱说话呢,我就不在这里碍人眼了,主公,嘉先告退了。”郭嘉自嘲着,拎着酒葫芦晃了出去。
大堂中,只余下他二人。
甄宓羞意方退,眸子在他身上扫来扫去,关切道:“你有没有受伤,快让我瞧瞧。”
“谁能伤得了你夫君我。”袁方极是自信,俊朗的脸上浮现几分坏笑。
听得“夫君”二字,甄宓脸顿是一红,轻呸一声,娇嗔道:“亲都还没成,哪来的夫君,也不害臊。”
她那般娇羞的样子,楚楚动人,瞧得袁方是怦然心动。
他便将她纤腰轻轻一揽,将那柔弱无骨的娇躯拉入怀中,凝视着那张国色天香的脸蛋,欣赏着她的那份娇羞。
甄宓心跳陡然加快,心儿顿是紧张起来,却又不似初见是那般羞涩,只将如玉的双手搁在他坚实的胸膛,将脸蛋偏向一边,低眉浅笑着,任他欣赏。
袁方喉头微微蠕动,禁不住,俯下头去。
甄宓呼吸急促,紧张之中挟着几分兴奋,双眸紧紧闭上,却将偏开的脸庞转过来,含羞带笑的迎逢上来。
便在双唇欲接之时,堂外忽然传来一个银铃般的声音:“显正,你的胆子可真是大的很啊,竟然敢造你父亲的反,你可……”
声音嘎然而止。
甄宓吓了一跳,赶紧将袁方轻轻一推,娇红的脸蛋上,顿露几分尴尬。
袁方也愣怔了一下,却不想在这个时候,竟会有人打扰。
转头看去,却见糜环一只脚已迈入堂中,正以一种惊讶的目光,望着他二人。
袁方干咳了几声,转眼恢复从容,淡淡道:“原来是糜小姐,你不在北海主持你糜家生意,怎想起来平原?”
糜环异样的表情这才收起,款款步上前来,福了一福道:“袁公子被朝廷任命为青州牧,公然跟令尊作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环自然要来瞧个究竟。”
话话时,糜环的目光,却在甄宓身上扫来扫去。
甄宓到底也是世族千金,见多识广,很快就平伏下羞意,微笑着向糜环点头致意,心中却又狐疑,不知眼前这女人是谁,听口气好像跟袁方走得很近似的。
袁方冷哼道:“袁绍逼人太甚,袁谭兄弟又欲置我于死地,我若不反,难道还坐以待毙不成。”
糜环叹道:“公子既有天子诏命,有大义在手,据青州自立倒也无妨。不过我适才进城时,听闻公子竟在清河大败了袁谭?”
“袁绍派袁谭来犯我,我只是先发制人,给他一个下马威而已。”袁方话中含着丝丝未尽的杀机。
糜环那双明眸中,不禁浮现出叹服之色。
她在惊叹于袁方不仅敢造袁绍的反,而且还抢先发难,深入敌境杀袁谭一个措手不及,这份胆量,这份智略,实在是非同凡响。
“显正,这位是……”旁边的甄宓,忍不住好奇于糜环的身份。
袁方这才想起,忙将糜环介绍给甄宓,并将她以财力物力,帮助自己之事,也向甄宓道来。
甄宓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这糜环能不经通传,就在府中出入自由,原来竟是袁方背后的金主。
“这位是河北甄家千金,甄宓小姐。”袁方又将甄宓,介绍给了糜环。
糜环这才恍悟,不禁啧啧叹道:“我早先也听闻过,关于甄姐姐和袁公子的传闻,今日得见,真真是幸会呢。可甄姐姐不是在曲梁么,怎么……”
糜环望向了袁方,有些疑惑不解。
袁方哈哈一笑,狂道:“袁绍言而无信,我就率轻骑直奔曲梁,把宓儿抢了回来。”
那一个“抢”字,把甄宓听得脸畔生晕,但眉色间,却又闪烁着欣慰。
“原来如此,袁公子真乃重情重义的真英雄,甄姐姐能将终身托付于他,真是几世修来的福份,真叫人羡慕。”糜环笑着向甄宓道贺。
甄宓心细如绵,却不经意间发现,糜环的眉宇间,悄然闪过几分幽幽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