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手们的号子声响起,那一艘走舸迅速的向着岸边驶去。
袁方向大船看去,却见那艘斗舰正在迅速的下沉,船上的士卒们,正在惊惶失措的弃船而逃。
“定是江军军有水卒埋伏在水里,偷偷凿沉战船,想要置我于死地,可附近并无江东军战船埋伏,这些水卒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袁方疑心大作,鹰目急是四下扫射,猛然间注意到了,斜向侧停泊于肥水中的那几艘渔利。
想也不想,袁方立刻开启远望瞳,仔细查看那几艘渔船。
却见渔船之上,十数名渔民装束的汉子,正紧张的死盯着这边,手里边都抄着家伙,随时戒备的样子。
如此可疑的行为举止,哪里是什么渔夫,分明是士卒假扮。
“好你个周瑜,你可够阴的,竟然派兵假扮渔夫,藏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想暗中凿沉我的坐船,淹死我!”
识破了敌人的毒计,袁方冷哼一声,张口喝道:“看到那几艘渔船没有,给我……”
一个“我”字尚不及出口,袁方脚下这艘走舸,蓦然间剧烈一晃,险些把袁方给甩出船去。
船上的军卒们,无不吃了一惊,皆大呼小叫起来。
袁方脚下用力,稳住身形,还未反应过来时,诺大的一艘走舸,竟是向一侧迅速的倾斜了下去。
“糟糕,被江军水卒贴在了船底,他们想把这艘走舸给掀翻!”
就在这个念头,方才涌现脑海之时,蓦然间,整艘走舸船体都侧身竖立起来,轰隆一声就翻倒了过去。
处于船上的袁方和十几号齐军士卒,统统都被甩了出去,栽落在了水中。
落水的一刹那,冰冷刺骨的河水,立时便将他吞没下去,饶是袁方练脏武道的身躯,也感受到了一丝寒意。
袁方转眼已压制住慌意,几下扯断了身上的铠甲,手脚并用扼制住下沉之势,几个扑腾就浮出了水面。
袁方的水性虽不强,但也不至于落水即溺,浮出水面后,立刻就向最近的己军战船游去。
左右那些落水的士卒,也都跟着袁方,大呼小叫的向赶来救援的战船拼命游去。
便在此时,突然之间,从水面下方钻出了十余名江东水卒,个个都赤着膀子,挥起短刀就向落水的齐军砍去。
“啊啊——”
惨叫声不绝于耳,四溅的鲜血,转瞬就将水面染红。
这些能在水中潜伏许久,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到船底的江东水卒,水性好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在水中搏斗时,身法竟然比在陆地上还要灵活,袁方的这些军卒们,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的。
只片刻间,十几名卒子,就被斩杀大半。
蓦然间,袁方的身后水中窜出一名敌卒,手纵短刀呼啸着就向袁方后颈砍去。
这要是在陆地上的话,袁方早就觉察,哪里容他近身,但在水里边,对方都摸到了身后,袁方才有反应。
“皮膜硬化,给我开!”
身在水中,身法受滞,袁方转身不及,只有本能的开启了皮膜硬化,护住后颈要害。
铛~~
那水卒一刀砍在了袁方脖子上,就如同砍在了铁柱之上,非但没有砍断,反而因为用力过猛,被卷了刀刃。
那水卒大吃一惊,还以为撞上了鬼一般,一时惊得不知所以。
下一个瞬间,袁方已经转过身来,猿臂探出,狠狠的掐住了那水卒的脖子。
“就凭你,也想杀我!”
袁方一声怒吼,五指如虎钳一般,愤然用力一掐。
练脏武道的力量,岂是寻常血肉之躯能承受得住,只听得“咔嚓”一声,那水卒就被掐断了脖子,当场就给咽了气。
袁方吐了口气,将那瘫软的尸体一扔,继续向附近己船游走。
而在此时,同船上的齐军士卒,已被敌人杀尽,这些赤膀的敌卒,狰狞亢奋,挥舞着短刀,向着袁方四面围来。
若在陆上,这等土鸡瓦狗之敌,就算来几百个,袁方也能将他们收拾了。
但在这水中,袁方的武道难以发挥,别说是十几人,就算是几人围攻,他都有可能应付不过。
形势,不妙!
袁方眉头一皱,深吸一口气,顷刻间将皮膜硬化之能尽开,将全身每一处的肌肤,尽皆都硬化护住。
仗着刀枪不入的身体,袁方跟本不顾四面砍来的刀锋,只顾埋头向前游走。
片刻后,群敌围至,刀锋如雨点般斩落。
铛铛铛!
十几柄锋利的短刀,狠狠的砍向了袁方全身要害,却如砍中了铁板,统统都被反弹了回去。
一众敌卒大吃一惊,彼此对视几下,便加拼了命的抡刀砍向袁方。
无一例外,所有的刀锋,都无法洞穿袁方硬化的皮膜,袁方顶着刀丛埋头向前,眼看着就要冲出包围。
“怎么回事,为什么砍不死他?”
“难道这家伙内里还穿着厚甲不成?”
“不可能,我砍了他脑袋三刀,连刀都钝了,根本砍不动。”
“这家伙练了刀枪不入的功夫,我们杀不了他,怎么办啊?”
一众江东水卒是又惊又谎,哇哇的大叫乱砍,却偏偏奈何不了袁方。
“把他拖进水里,淹死他!”终于有人,想到了对策。
袁方心头一震,赶紧加快速度,拼力前游。
他虽有皮膜硬化,可以刀枪不入,但却不能不呼吸,若给他们拖入水中,非活活溺死不可。
只是,为时已晚。
一名赤膀敌卒,一个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