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哗~~
夜空之中,大雨倾盆而下。
行宫外,曹操所放的这把熊熊烈火,正在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迅速的浇灭。
火势渐弱,光线逐渐暗淡起来,只有四周屋檐下的灯笼,所发出的昏暗灯光,可以依稀照亮。
沟痕累累的院落之中,袁方横戟而立,和那王越相隔数步对峙。
雨水顷刻间,就将二人全身打湿,丝丝缕缕的雨水,顺着发丝滑落脸颊,袁方的那张脸,尽是自信。
王越却是眉头深凝,显然,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大大出乎了王越的意料,令他精神再度为之一挫。
雨下,火熄,意味着曹操的夜袭行动,势必会受到影响,胜负便将尚未可知。
耳听着袁方豪烈狂言,王越却冷哼一声:“就算一场大雨把火灭了又如何,谁都阻止不了老夫杀——”
一个“杀”字未出口,袁方箭步如风,铁塔般的身形,已欺至了王越跟前。
厉啸声中,手中方天画戟,斩破淋落的雨帘,挟着狂澜怒涛之力,再度攻向王越。
王越不及多想,手腕一转,双臂高举巨剑,奋力相抵。
震天的激鸣声中,剑戟相撞,二人再度战成了一团。
这惊天一战,依旧不分胜负。
袁方虽在气势上占据上风,压制住了王越,但二人间的武道,毕竟都拔至了半步武圣的境界,实力上没有质的差别,又岂能轻易分出胜负。
而且,袁方生化之能全开,再加上暴走,对体能的消耗,何其之巨大。
再这般缠斗下去,他的体能,只怕要先于王越衰退。
毕竟,袁方本质武道,乃是练脏后期,而对方却是易髓。
易髓与练脏之间,体能的极大提升,也是其区别之一。
袁方却无丝毫的忌惮,因为,他料定,王越精神上受挫,心中已慌,必不敢鏖战下去。
果然,交手三十余招,王越心神已分,出招之际,不时的移目四窥,显然是在搜寻确定着撤退的路线。
“这老贼想要跑,显正的实力跟他相当,这老贼刺客出身,在身法上还占有优势,他若是想逃,显正未必能拦得住。”
斜倚在台阶上的马云鹭,很快就看出了端倪,心中暗自担忧。
毕竟,王越这厮乃易髓武道,实力实在是太过可怕,今日若是让他走脱,必是后患无穷,不知什么时候,他又会突然冒出来刺杀,实是防不胜防。
“师父,那老贼打不过,想要逃了,千万别让他跑了。”
身受重伤诸葛亮,同样也看出了迹象,喘着气大叫着,出言示警。
袁方一声狂笑,傲然道:“放心吧,我说过要取这老贼的项上狗头,岂会让他走脱,他走不了了。”
袁方自信狂傲之极,俨然根本不把王越放在眼里,仿佛杀他屠狗宰猪般简单。
“小贼,竟然敢轻视老夫!”
王越耳听着袁方的狂妄之词,自尊心深深的被刺伤,原本受挫的斗志,突然间再燃愤怒。
与此同时,王越蓦然发现,袁方在说话之时,精神一分,招式上现出破绽,胸前的剑式骤现漏洞。
高手过招,机会转瞬即逝,眼见敌手破绽已出,王越岂能放过。
“小贼,给我去死吧——”
歇厮底里的咆哮声中,王越眼急手中,手中剑巨挟着雷霆之力,穿越袁方戟式的破绽,当胸斩来。
利剑如电,瞬息间,已狂斩而至。
袁方右手的方天画戟,此刻正荡斩在外,根本来不及回防,面对这一剑,只能险险的闪身躲避。
“果然中计。”
袁方嘴角微微斜扬,竟是不闪不避,高举起左臂,竟作势要以徒手接下王越袭来的巨剑。
不远处,看到这一幕的马云鹭,还有诸葛二人,统统都惊呆了,痛苦的脸上,瞬间涌满了骇然。
“自寻死路!”
王越一声狂笑,眼看袁方“发疯”,竟要徒手接他的剑,当即用尽全力轰击而下。
惊天的一剑,呼啸而至。
“皮膜硬化,给我硬化吧!”
瞬息间,袁方本就已经硬化的整条左臂,在原有基础之上,从指尖到肩膀,所有的皮膜,顷刻间都硬化到了极点。
刀枪不入,金刚之臂。
轰!
下一个瞬间,堪比方天画戟重量的巨剑,轰然斩落。
咔!咔!咔!
力如山崩的巨力,轰中了左臂,袁方那硬化的皮膜,虽然保护住了手臂,不致于当场被轰断,却无法阻止那惊天的雷霆之力,透过硬化的皮膜,灌入他的手臂肉部。
从肌肉到筋脉,从筋脉到骨骼,一瞬间,几乎就被巨力统统震成粉碎。
前所未有过的剧痛,眨眼袭遍全身,那一刻,袁方几乎痛到咬牙欲碎,险些便要无法支撑下去。
这一招,袁方当初对阵西凉怪胎,锤神胡车儿时,也曾使用过。
胡车儿虽只锻骨的武道,但天生怪力,再加上一柄三百余斤的重锤,全力轰击之下,力量何其之恐怖。
眼前王越,一柄巨剑虽不过一百余斤,但他以半步武圣之力,再辅以这巨剑,轰击之下的力量,竟已胜于胡车儿那恐怖的一击。
筋骨寸断,粉碎之痛,已经超越袁方以往所经历过的,任何的伤痛。
甚至,已超过他当年落入火坑,被烈火焚身之痛。
“显正——”
“师父——”
诸葛亮和马云鹭二人,眼见袁方被巨剑直接击中左臂,无不吓得骇然变色,齐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