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处,张任骇然变色。
当他看到齐军的圆木中,竟然喷出了水柱,而且还穿越几十步的距离,直奔他的城头时,立时惊得是目瞪口呆。
“什么东西?”张任几乎是本能惊叫一声。
下一个瞬间,顺风而至的千道水流,已如瓢泼大雨,漫天泼洒在了城头上。
聚积在城门一线处,等着施放火攻的曹军,根本不及躲闪,瞬间之时,便是被泼成了落汤之鸡。
他们那手中的火把,顷刻间也被熄灭,什么火油火箭,跟着也被统统打湿。
城头的曹军,大呼小叫,很快便陷入了一片的恐慌。
此刻的张任,方才猛然惊醒,明白了齐军阵前那些圆木是什么东西。
他作梦也没想到,那区区一根圆木,竟然能把水**到如此之远,而且借水攻城的手段,更是令张任匪夷所思。
“那袁贼,竟然是要用这等手段,来阻止我的火攻,这怎么……”
当张任还未从惊悚中回过神来时,齐军第二波的水流攻击,已呼啸而至。
正面处,一道水柱直向张任冲来。
张任一个反应不及,正面被水流撞在了身上,立时被冲倒在地,大半个身子跟着尽被打湿,还灌了一嘴的水,狼狈到了极点。
此刻,城外的齐军将士,已经从震惊错愕,变成了一片欢呼沸腾。
谁到没有想到,他们的皇帝陛下,会以如此不可思议的手段,对敌人发起攻击。
袁方则淡淡的笑着,欣赏着城头曹军被水流冲倒的狼狈,欣赏着火把照耀的城头,渐渐黯淡下去。
“陛下,那东西是?”身边的法正满脸惊奇。
袁方淡淡一笑:“那种东西,叫作水炮。”
“水炮?”
法正众人,更是惊奇,对这“水炮”之名,是闻所未闻。
一片惊疑中,法正最先反应过来,惊喜的叫道:“陛下莫不是要用这水炮,水击敌城,熄灭曹军的火把,阻止他们发动火攻,好让我们的象兵顺利破城?”
法正所言,正是袁方之目的,他微微而笑,默认了法正所猜。
此时此刻,阵中的众人,却才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袁方的计策,无不为袁方这不可思议的想法震惊感叹。
“其实,这水炮还要归功于这位月英姑娘。”袁方将目光,看向了身旁的黄月英。
当天黄月英前来劳军,袁方跟她闲聊之时,便将自己所遇的难处,道了出来。
却不想黄月英冰雪聪明,不但精通奇门遁甲,更对机械制造极是精通,当场就为袁方想了这个制造水炮,用水流来熄灭曹军火把的办法。
袁方也是喜欢用奇之人,琢磨着此法有效,当即拨给黄月英几千人,并把随军的工匠都拨给了她,命她去按自己的想法,制造这水炮。
这个时代人烟稀少,自然环境极其丰富,其余城镇农田之外,其余地方基本都是原始森林,最不缺的就是树木。
江陵附近的原始森林,有的是参天的大树,黄月英指挥着成千上万的士兵出动,不出一日便砍回数千株大材。
有了这些材料,再加上随军五六百名匠人,则在黄月英的指导下,日夜赶工,赶制水炮。
七天之内,一千余台水炮即成。
今天,这铁的事实证,黄月英的办法果然有效。
身边的黄月英,却无得意倨功,只淡淡一笑:“陛下过奖了,眼下敌城火把尽已被扑灭,已无法阻止象兵,陛下此时不破城,还更待何时。”
袁方哈哈一笑,方天画戟狠狠一指,狂笑道:“象兵,给朕进攻,把江陵城给朕轰破——”
圣令传下,阵前的吴懿,再无忌惮,统帅着百余头战象汹汹上前。
这一次,那巨大的破城锤,不但要攻击江陵城门,更连城门左右的城墙,也要一并轰击。
万众瞩目中,二十头战象架起的中央破城锤,向着江陵坚固的城门,轰然撞去。
轰!
撞击的瞬间,地动山摇,整座江陵城,仿佛都被撼动。
咔咔咔!
江陵那巨大坚厚的城门,在如此狂力撞击之下,立刻开裂,城门内侧抵门的十余名敌卒,更是被震飞了出去。
城门处,二十余头战象,倒退数步,然后加速前冲,架着重达千斤的破城锤,再度向城门撞去。
与此同时,其余几只破城锤,几乎也同时向城墙发动了撞击。
轰!轰!轰!
此起彼伏的巨响,城门再添数道裂缝,城门左右,那坚厚的城墙,也被撞出大坑,处处龟裂。
狂力震动之下,城门左右城墙上的敌卒,竟然被震得坠落下来。
沿城一线,十几万的齐军将士,无不士气大振,欢呼大叫。
而城头之上,变成落汤鸡的曹军士卒的意志,已经彻底的击溃,几乎已丧失了斗志。
没有了火,他们哪什么来阻挡战象的轰击?
“怎么会这样,袁贼竟然……”
张任惊悚错愕,脸色惨白,咬牙切齿,竟已失了分寸。
在群象的巨力之下,区区一座大门,焉能抵挡。
甚至是整面城墙,都看起来是那么的不堪一击,仿佛再被撞几下,都要崩塌。
张任看着那开裂的大门,听着那轰隆隆的撞击巨响,看着惊恐万分的士卒,他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
他知道,大势已去,江陵城失守已成定局。
咔嚓嚓!
就在张任尚自悲愤时,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城门已被轰碎。
紧接着,以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