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孔融将要倒下,太史慈眉头一皱,眼急手快,急是将孔融扶住。
“孔国相,大敌当前,你岂能露怯!”太史慈低声一喝,用力将孔融扶正。
太史慈的当头一喝,猛将孔融喝醒,原本惊惧的表情,瞬间涌上几分恼火之意。
太史慈的那一句“露怯”,似乎暗藏着讽刺,令孔融听着极是刺耳。
他猛的把太史慈的手拨开,沉声道:“我孔融就算泰山崩于前也不会变色,焉会害怕,你休得胡言!”
太史慈本是好心提醒,谁想会被孔融反呛,眉头不禁凝得更深。
孔融正了正衣甲,深吸一口气,强打起精神来,再度站在了女墙边。
此时,袁军军阵如浪而开,袁方策马提棍,直抵城前。
碎颅棍一扬,袁方指着孔融,大喝道:“孔融,臧宣高已归顺于我,陶谦也救不了你,识相的就速速开城投降!”
孔融恼羞成怒,破口大骂道:“臧霸,你一介下贱草寇,不思报效朝廷,却反投袁方这奸贼,你还敢有脸在我孔融面前叫嚣,当真是无耻之极!”
大名士的嘴巴够狠辣,一番话把臧霸连同袁方,一起贬得一无是处。
臧霸被这般羞辱,勃然大怒,恨不得将孔融撕碎。
“自诩清高的老不死,我看你是找死!”
袁方亦是大怒,挂住碎颅棍,弯弓搭箭便瞄准了城上的孔融。
城头太史慈见状,急道:“他要放冷箭,国相小心,快快躲避。”
孔融却负手傲立原地,丝毫不惧,口中讽刺道:“相隔百步,这奸贼若能射中本相,他就是当世的神射手了,本相料他也没那个本事。”
见得孔融昂首而立,巍然不动,袁方就知道,他是在小看自己的射术。
相隔百余步之距,目标已缩小到如指头般大小,当世之中,能在这种距离还射中目标者,可以说是屈指可数。
旁边臧霸也面露担心,暗忖:“当天公子射中我,那是因相隔不过数步,今隔百步射孔融,难度何其之大,公子若是射不中,反会被孔融嘲笑,折了我军士气呀……”
一双双质疑的目光注视下,袁方的嘴角却微微上扬,掠起一丝冷笑。
剑眉一凝,念力集中,袁方只觉右眼一痒,那颗细小的瞳孔,瞬息间就悄然浮现。
细瞳猛的一缩,视野中,孔融的身影便被急速的放大,几个呼吸间,便清楚的映入了袁方的眼眸中。
寒光流转的箭锋,瞄准了孔融那张惹人厌的脸。
“去死吧!”
指尖一松,箭如流星,呼啸而出。
万众瞩目之下,利箭破空而去,直奔孔融的面目射来。
“小心!”太史慈大叫一声,急是奋力将不以为然的孔融往旁一推。
太史慈武道不凡,一眼看出袁方这一箭厉害,饶是他反应奇快,却依然慢了半拍。
就在孔融的身形刚刚向旁栽去时,袁方那一箭已如电而至。
“啊~~”
一声惨烈的嚎叫,箭矢从来孔融的面门前擦过,射穿了他的耳朵。
剧痛之下,孔融栽倒于地,右耳已被射掉,鲜血溅涌,将他整张脸瞬间染成腥红。
城外处,臧霸大为惊喜,万没有想到,袁方的箭术竟这般厉害,若非太史慈出手相救,已是当场射杀了孔融那老狗。
万余袁军将士,眼见自家公子神射显威,无不大受鼓舞,激动的欢声雷动。
袁军的士气,因袁方这一箭,顷刻间爆涨到了极点。
城上的千余北海残兵,本就士气低落,今见自家国相被射中负伤,士气更是深受打击,几乎已濒临崩溃的边缘。
孔融则是趴在地上,又惊又痛,哇哇嚎叫,全然忘了自己国相的身份,满脑子都是痛苦。
似他这等圣人之后,当代的大名士,平时锦衣玉食,何曾受过如此重创。
袁方这一箭,顷刻间把孔融意志射崩溃,痛得他站都不站不起。‘
城下,袁方将硬弓一挂,碎颅棍向着敌城一指,大喝一声:“全军攻城,给我拿下都昌,先入城者,重赏!”
孔融中箭,敌军斗志已瓦解,纵使太史慈也无回天之力,此时不攻城,更待何时。
惊雷般的喝声传下,阵中十余面牛皮大鼓,轰然敲响,隆隆鼓声震碎苍穹。
“弟兄们,给我杀,为公子拿下都昌!”热血沸腾的臧霸,扬枪大喝。
四千泰山兵轰然裂阵,挟着震天的喊杀声,向着都昌城如潮水涌去。
泰山军之后,颜良和朱灵二将,亦纵马而出,挥斥着数千袁军本军,向着敌城漫卷而去。
一万多袁军将士,挟着久围不下的愤怒,卯足了劲,疯狂的向着敌城杀去。
壕桥架起,成百上千的刀盾手穿过护城壕,涌至城下。
上百张云梯纷纷树起,杀意凛烈的袁军将士,一个个不惜生死,冒着城上的箭矢,拼死的向敌城攀去。
沿城一线,袁军如蚂蚁般密密的爬满了城墙,向都昌城发动了全线的攻势。
袁方则驻马横棍,督促着诸军奋力攻城,今天,他要借着这股子气势,非攻下围了近一个月的都昌城不可。
诸将士奋勇,很快就有数处突破,杀上了城头。
袁方见势,兴奋大喝:“给我杀上城去,活捉孔融老贼。”
“活捉孔融——”
“活捉孔融——”
咆哮的叫声,响彻天地,震得敌军肝胆俱裂。
残存的一千北海兵,彻底的崩溃,哪里还敢再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