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是个大晴天,劳动正式开始了。蓝队被分配清除灌木。
听希尔夫人说,他们将要去劳动的湿地距离营地有将近两英里的距离,中午没有时间赶回来吃午餐,里装好了三明治和水,又带上了妈妈给准备的各种装备,还穿上了结实的冲锋衣外套,和厚实的工装裤。
他们刚来到集合的大树下,亨利教练就看到文瑾脚上的板鞋,笑着摇头道:“蒂娜,你穿这个可没法干活,斧子、锤子之类的工具掉下来很容易伤到脚,再说,我们要去湿地草甸,那里的路一片荆棘林,很不好走,还容易把鞋底扎破。”
“哈哈,看来你妈妈还是有没想到的地方。”义廷不禁在一旁嗤笑。
文瑾看着义廷幸灾乐祸的样子,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这时,亨利教练盯着义廷脚下的白色球鞋看了片刻,又看了看队里的其他几个同学,大多数也都穿着球鞋或便鞋,便说道:“你们几个没有穿靴子的,赶快去仓库里挑双厚实靴子穿上吧。每年都有大量志愿者同学把靴子放在仓库里,那些靴子通常只在干活时穿过几次,几乎都是新的。”
几个同学进了小仓库,里面果然堆了很多皮靴、手套之类的东西。
义廷找到了一双大码靴子,穿在脚上试了试,大小正好,便蹲下来系带。
他发现文瑾还愣在那里,无奈地问着:“又怎么啦?”
“太大了,两只脚穿进一只靴子里还差不多。”文瑾愁眉苦脸指着架子上一排排靴子,说:。
“大姐,靴子是系带的,凑和一下总比穿板鞋强。”说着,义廷就大踏步走出了仓库。
文瑾无奈找了双最小号的靴子穿上,像米老鼠一样跌跌撞撞一路小跑地跟上了亨利教练和同学们,向丛林深处进发。
亨利教练边走边给大家讲解着他们的任务:“我们这几天的工作是在湿地上清理长发树。我们把这种植物叫树,实际上,它是一种像恶魔一样的藤蔓,是来自自然的入侵者,由于生长得过于茂密,它们剥夺了湿地鸟类生存捕食的空间……”
在亨利教练的指导和带领下,同学们散布湿地的灌木从中清理着这些藤蔓。为了避免被低矮坚硬多刺的植物刮伤,在将近四十度的炎热天气里,同学们仍穿着厚实的冲锋衣,还要将厚裤子的裤腿塞进靴子里,不一会儿就累得浑身汗透,而他们一干就是好几个小时。
a校的同学大多来自于美国富庶家庭,从小娇生惯养,出门豪车相送,回家就有两三个佣人保姆忙前忙后地伺候。
对于这些少爷和小姐们来说,拿着砍刀在乱树和杂草丛生的野生林地里披荆斩棘,清理长发树蔓生的藤条,破坏它们的根须,真是一个不小的考验,但是,他们却咬紧牙,丝毫没有抱怨,也从不叫苦。
文瑾这样娇弱的女孩干起清理灌木的活儿来更是显得力不从心,看着同学们热火朝天的工作热情,她也不想示弱。
每次,文瑾挥动弯把砍刀劈砍几十下,才能勉强砍下一段坚韧的藤蔓,浑身上下却早已被汗水湿透了,汗挥发不出去,捂在冲锋衣里格外难受。
早上出来之前,在浑身上下喷了太多杀虫剂,无论走到哪儿,她都能闻到身上散发出来的刺鼻气味,渐渐的,蒸桑房一样的天气,再加上厚实的衣裤,让她的汗流如浆,身上怪怪的味道也被冲刷殆尽。
汗水顺着额头不断流进眼睛里,杀得她睁不开眼,野外没有餐巾纸和手帕,起先,她还嫌冲锋衣袖口沾了丛林里的草叶和泥土不干净,到后来也顾不得许多,胡乱抓袖口、衣角什么的就在脸上一通乱抹。
快到中午的时候,文瑾已经累得直不起腰了,却听到身后有人怪腔怪调地说:“哎呦,剪得挺有艺术性,一上午才弄了这么一小片?你也不怕和这嘎达蜘蛛和蛇都跟你混熟了?”
不用看也知道是义廷,文瑾揉着腰抬起身,狠狠瞪了他一眼,又低头打磨自己的那一小片树枝,只见文瑾所过之处,灌木修剪的整齐程度堪比她bō_bō头的齐刘海。
中午,同学们围坐在新开辟出来的一小片林地里,就着矿泉水吃三明治。闲聊片刻之后,大家是在受不了不停俯冲过来袭击他们的各种蚊虫,不得不从地上站起来继续干活。
下午四点左右收工回营地的时候,他们差不多都能完成一英里多的灌木清理工作。
回去的路上,文瑾觉得自己已经被汗水沤成了一条咸鱼了,似乎一晃悠脑袋,头上都能掉下白花花的盐粒,又累又难受的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走在她身旁义廷倒是依旧谈笑风生,见文瑾对他不理不睬,就用尚嫌生硬的英语和别的同学聊天逗趣儿。
文瑾看着地上长短的影子,感觉影子都仿佛被汗水腌渍过了。
亨利教练每天和他们一起工作,他显然对同学们不怕辛苦的表现很满意,还告诉他们,每年这里都会有两三支像他们这样的志愿者团队过来做义工,通过这样循序渐进长年累月的工作,一定能让湿地的生态再度慢慢恢复起来。
少年和少女们的体力似乎特别容易恢复,回到营地冲个热水澡,就会立刻满血复活。
在这样一个物质匮乏的荒凉地区,手机和电脑又不允许使用,游戏成了维系团队关系的重要纽带。
傍晚回来,一直到临睡前,他们不是一起玩杀人游戏,就是唱歌跳舞展示才艺,或是讲故事、做简单的体育竞技,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