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馨蕊一双无辜的大眼睛诚恳地望着托马斯先生,又转向农校长,说道:“我们费心筹划这个派对,专程给新生们准备了美食、饮料、水果,还制作了一个讲解学校的规则的,并不是为了霸凌她们,只是想和她们在玩游戏的过程中建立亲密的关系,让他们早点儿适应学校的生活。如果有人觉得我们开玩笑过火,她们当时就可以告诉我们,我们绝对不会强迫她们去做任何她们不愿做的事情,然而,事实上,当时大家都玩的很兴奋……”
托马斯先生频频点头,布满老年斑的手在空中挥动着说:“我更倾向于,这件事只是一个稍稍有点儿‘过火’的玩笑。如果是这样,就没有必要弄得沸沸扬扬了,毕竟人言可畏呀,更何况还有那么多捕风捉影的媒体。如果记者们再次夸大事实,或是断章取义发布不实消息,只会损害学校的声誉和形象。”
白馨蕊脸上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笑,真是老天帮忙,有了一心只想保护学生的老学究作挡箭牌,事态还不至于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见白馨蕊的话引起屋里两位老师的分歧和争论,阿曼达立刻开始乘胜追击:“据我所知,男生宿舍楼那边也自发举行了新生欢迎活动,那些活动中有更多恶作剧成分。我想,大家的的目的都是相同的,那就是让彼此之间早日摆脱陌生感……”
农校长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宁愿相信你们没有恶意,但是,很多新生家长坚持认为,你们的行为给这些未成年孩子造成了心灵上的阴影。”
白馨蕊不慌不忙地接腔道:“我不是说家长们夸大其词,这或许只是一种认知上的差异,她们毕竟没有在现场,不是吗?更何况,即便她们来了,我也不认为家长们能够完全理解孩子们的交流方式。”
托马斯先生对白馨蕊的话深以为然,激动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为她们辩解道:“对的,很多误会就是认知差异造成的,毕竟,没有人真正在这次活动中受到什么伤害。”
“没有人真正受伤害?别开玩笑了!”
半天没说话的庄尼老师从鼻孔中轻哼一声,忽然激动地提高了嗓门:“我刚才提到的穿纸尿裤、关进大衣柜等所谓的恶作剧,在座的几位年轻女士并没有否定,那就说明,这些都是客观存在。我只想说,作为两个孩子的父亲,如果类似事情发生在我孩子的身上,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托马斯先生慈爱地看了一眼面前孩子们,颤抖着声音,语气凝重地说:“这些孩子也许犯了错,但她们还只是孩子,而且都是好孩子。这只是一个过错,不是罪恶!我们处理这样的事件要带着宽容和慈悲的心,既要保护新生,也不能让老学生们感到不公。”
白馨蕊听了这话眼睛里露出一丝喜悦,其他几个女生似乎也心领神会,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此时,农校长早已一点点收拾起心头的怒意,面色平静地看着两位争执不下的老师,语重心长地说道:“是的,我想,首先要负责任的是我们这些成年人,我们没有明确地告诉过我们的孩子什么是能做的,什么不能做的,游戏的禁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