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中华是学汽车机械制造相关专业的,在美国在读完博士后,又在底特律工作了几年。九十年代中期,适逢中国的汽车制造业开始蓬勃发展,他就毅然回到了国内。
他是个虔诚的基督教徒,也是一个典型的理工男,平日除了工作,就是周末去教堂做礼拜和义工服务。到了三十八、九岁年纪才在别人的介绍下和高中数学老师沈小惠结了婚。女儿潘文瑾出生的时候,潘中华已经四十出头了,沈小惠年纪也不小了,身体又不好,于是就辞了职在家专心带女儿。
潘家在京郊买了一幢小型的三层别墅,彼时,那里的房价每平米还不到五千元,这幢别墅离潘中华的工作单位不远,一家三口在这里过起了其乐融融的生活。
潘文瑾是个非常聪明懂事的小女孩,从三岁起,爸爸妈妈就带她一起去教堂做礼拜,参加儿童主日学,唱圣歌,上英文的查经课,到了五六岁就能够用英文整篇整篇地背诵圣经里的内容了。
潘文瑾长到上学年龄,问题就来了,她家住的别墅区距离市里的学校实在太远了,即便是妈妈每天开车接送,来回路上也要花三四个小时。
潘中华和妻子去城里考察了十几所小学,也没有找到令他们满意的。作为老海龟和基督教徒的潘中华,还有一重忧虑,就是觉得现在学校的一些教育理念有悖基督教的教义,他担心外界的杂乱纷扰会影响女儿心灵的宁静纯洁,使孩子淡漠了对主耶稣基督的信仰。他坚信,自己的女儿将来是要按照上帝的意志为人类服务的,如果孩子去学校受教育,将来可能会花更多的时间将孩子重新引导回神的面前。
一直在国内公立教育体制下成长起来,并长期在公立高中工作,的小瑾妈妈对于孩子教育的问题,心情是相当矛盾的,她既想让小瑾按部就班地去学校读书,也时常会对国内的应试教育的弊病感到痛心疾首。
两人经过在一起研究讨论小瑾的教育问题,却始终没有想不出一个好的解决方案。
有一次,潘中华到国外出差,买回了一套国外基督教会家庭教育的课本,他和妻子对这套教材进行了细致研读,觉得内容深入浅出,既能满足孩子的求知欲,又渗透了圣经的思想。经过慎重考量,他们决定对小瑾采取(在家上学)的方式,由妈在家里给文瑾上课,在潘中华看来,只有这样就,可以在与孩子的交流中更多地实践神的爱,神的道。
文瑾的求知欲很强,学东西也非常快,妈妈又是当老师出身,教自己的女儿更是不遗余力,她把国内小学的课本和国外的基督教家庭教育课本结合起来,进行同步教学,晚上爸爸下班,则会辅导女儿读一些中文或者英文的课外书籍。
文瑾十岁前就跟着妈妈学完了国内小学所有的课本,国外那套教材也学了个七七八八,课外书更是看了不少。
妈妈又开始焦虑了,按照孩子这样的学习进度,理科课程她勉强还能教再文瑾几年,文科的课程,特别是英文,教起来已经力不从心了。在教会的帮助下,妈妈和文瑾加入了一个由他们所在社区的若干个基督教家庭组成的“家庭教育合作计划”。
这相当于一所超小型的家庭教会学堂,教授的内容以基督教古典教育的七艺(文法、修辞、逻辑、代数、音乐、几何、天文)为核心,增加了一些历史、生物、物理、化学等学校教育的内容。这个超小型的家庭教会学堂拥有一个(核心决策委员会),负责甄选适合孩子们的教育资源,包括一些教材和书籍,制定教学大纲,考核分班等,他们根据家长的教育背景,由具备资格的家长担任某一门课的老师,其他家长负责饮食、整理、外出活动等工作。
恰好,这个“家庭教育合作计划”中,大部分家庭来自美国,所以,课程是用英文直接教授的,其中一个妈妈是美国耶鲁大学毕业的学者,这无疑加强了这个小型基督教会家庭学校的师资力量。孩子每周只上三天课,其余的时间在家里看书,完成作业,这种形式更大限度地满足了文瑾的学习愿望,因为,文瑾有大量的时间可以读她喜欢的书了。
后来,文瑾的弟弟出生了,妈妈要分出大部分精力去照顾弟弟,不能再家庭学校里教课,甚至无暇顾及小瑾了,小瑾只能自己去社区里的基督教家庭学堂上课,这不但没有降低她的学习热情,反而让她的学习势头越来越猛。
就这样,不知不觉又是三年过去了。
有一天,家庭学校里的一位哈佛大学毕业的美国爸爸bill(比尔)来家里做客,找到了文瑾的爸爸,他告诉文瑾的爸爸:“你的女儿是个天才,她非常聪明,我认为,我们这个家庭教育计划已经限制了孩子的发展,应该送她去美国读书,美国有世界最棒的私立寄宿高中,而且这些顶级高中当中有不少是有教会背景的,那里开设的课程非常丰富,老师也都是水平一流的学者,她在那里一定能够有更大的收获……”
坐在沙发上的文瑾听比尔先生谈到了自己,便轻轻合上手里的书,专注地听着大人们聊天,她听到比尔先生绘声绘色地介绍美国寄宿高中:“哦,karl(卡尔,潘中华的英文名),你简直难以想象我的高中对我的人生有多么重要,那可以说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我当年是从美国著名的g学院毕业的,那是麻州(马萨诸塞州)一所历史悠久的私立寄宿高中,学校坐落在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