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告别了韦帕芗之后,罗娜心里一直有一股莫名的失落感。在这段日子里,她偶尔会在不经意间想起韦帕芗和海格,虽然他们彼此相处的时间并不长,甚至都不能算是要好的朋友,但也许是因为曾经并肩战斗,出生入死过的原因,罗娜对于他们总是有种特别的感情。
罗娜想起了那个名叫希笛可的女人,她当时看自己的眼神……
她怀里的孩子是谁,是和韦帕芗的孩子吗?啊,笨蛋,这怎么可能,那孩子看起来有三岁了,而韦帕芗和自己分别才不过几个月的时间而已。
罗娜一边挪着步子朝伊特卢齐亚的屋子慢慢走去,一边在脑海中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伊特卢齐亚的木屋很快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但罗娜却犹豫地停了下来,她呆呆地注视着这间小木屋,里面一片漆黑,伊特卢齐亚应该已经睡了。她想道,在今后的生命中她可能都要呆在这里了,和伊特卢齐亚两个人,又一股复杂的感情涌上了心头。
自己的决定是对的吗?
罗娜并不是很清楚这个答案,于是她开始设想,如果当时她答应了韦帕芗,和他一起离开这里,永远地告别伊特卢齐亚……
不,这是她永远也做不到的事情。分别的场面还没在罗娜的脑海中浮现她就打消这个想法。
于是,罗娜不再犹豫,她向前两步,推开了挂满藤蔓的木门,走进了房屋之中。
一进门,她就看见了伊特卢齐亚,他并没有睡觉,而是挺直了身子坐在床上,用阴郁的目光看着罗娜。
罗娜第一次见到伊特卢齐亚如此吓人的表情,不由得向后退了两步。不久之后,才缓过神来,细声地问道,“这么晚了,你还没有睡吗?”
“韦帕芗和你说了什么?”没有任何的铺垫,伊特卢齐亚开门见山地问道。
罗娜原本并不想将她和韦帕芗相遇的这件事情告诉伊特卢齐亚,但没想到他居然能发现这件事情。
“你……你也看见他了吗?”罗娜说着,小心翼翼地坐在了伊特卢齐亚的旁边,她依然不敢去看伊特卢齐亚那吓人的双眼,她本人也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他低估了我的感官力,我不会忘记他的气息的。”伊特卢齐亚冷冷地说道。
“哦。”罗娜说着,低下了头,她发现自己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他想带你离开这里,是吗?”伊特卢齐亚也没有看罗娜,他直勾勾地望着门口,问道。
罗娜眼中露出了惊讶的目光,不禁想道,难道她和韦帕芗之间的对话也被伊特卢齐亚听到了?她鼓起勇气看向了伊特卢齐亚问道,“你怎么会知道?”
伊特卢齐亚也看向了罗娜,只不过,他现在的眼神缓和了许多,“因为我知道,通道在不久后要关闭了,而韦帕芗来找你,一定也是为了这件事情。”
罗娜更加惊讶了,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气恼的感觉,她问道,“你早就知道通道会被关闭?那你……”
“我很想告诉你,但是我却迟迟下不了决心,韦帕芗应该也和你说了,通道关闭将意味着什么。”伊特卢齐亚打断了罗娜还没说完的话,他的眼中略带歉意。
看着伊特卢齐亚的表情,罗娜反而不觉得生气了,虽然这么做有些自私,但伊特卢齐亚这么做也一定是为了不失去自己。而且,这是这么长时间以来,他所做的第一件自私的事情。
“是大长老告诉你这个消息的吗?”罗娜试探性地问道。
伊特卢齐亚摇了摇头,沉默不语。
罗娜长长地叹了口气,问道,“不知道韦帕芗和你究竟经历了什么,你们为什么都会知道那么多的事?”
伊特卢齐亚却没有回答罗娜的这个问题,他反倒问道,“罗娜,你真的愿意永远和我呆在这个世界吗?”
罗娜有些不满地讥笑道,“如果我不愿意,我刚才早就和韦帕芗一道离开了。”
“那么……”伊特卢齐亚忽然显得有些迟疑,“你愿意和我一道吗?”
“和你一道?”罗娜不明白伊特卢齐亚所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伊特卢齐亚顿了顿,又问了另一个看起来十分莫名其妙的问题,“罗娜,韦帕芗对你来说是什么样的角色?”
这个问题倒是问住了罗娜。她略微迟疑了片刻,答道,“嗯……算普通朋友吧。”
也许,并没有那么普通呢?这是罗娜心中小小的疑问。
伊特卢齐亚沉吟着点了点头,说道,“如果有一天,我和他为敌,你会站在我这边吧,如果有一天,我要亲手杀了他,你也会站在我这边吧。”
海格和康拉德漫步在一望无际的冰原之上。
“你的伤……有好一些吗?”海格说着摘掉了头上封闭严密的头盔,嘴里不断哈着白色的雾气。
“我倒是更关心你的伤势,我感受过那家伙恐怖的力量,而你又和他接触了那么多次,说实话,你现在还能直立行走都让我很惊讶。”康拉德说着,将背后的双手剑拔了出来,在地面上随意拖拉着,冰冻的雪地被这柄锋利的武器划出了一道道痕迹。
“除了身体有些酸痛,我没觉得自己有多大问题。”海格说完,捂着自己的胸口,在那次战斗之后,他觉得自己所有的肋骨都断裂了,但仅仅过了两天的时间,就如他所说的,他只能感到些许的酸痛。
“你真是个恐怖的家伙。”康拉德打趣地说道,“我甚至怀疑你所拥有的并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