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1月1号
我按照大胡给的地址找到了一家酒吧,酒吧规模不大,属于静吧,没有强劲的音乐和搔首弄姿的领舞,环境不错,有点像国外电影里那些乡村酒吧。
我被服务生领导了一个男人面前,他正跟人打扑克“姑娘等我一会,快结束了”,他瞅了我一眼,抽了张牌灌在桌子上。
“没事儿,您先忙”我识趣地往后站了站。
那牌打完之后,他跟人打了个招呼起身叫了我的名字。
“你就是姚初?”
我点了点头,男人自我介绍:“我是王德兆,胡子已跟我说了你的情况。”
“还请王总多多照顾”我低眉含笑,礼貌地鞠了一躬。
“走吧,我带你去试下现场”男人倒也利落,废话不说,直接进入考核阶段。
“ok!”音乐结束,王总朝我比了个手势。
我把话筒交给旁边的人,说了句谢谢,走到王总面前。
“唱的不错,其实我们这里驻场歌手已经满了,但是胡子既然开口了,我肯定会尽量给你安排好”
“谢谢王总,给您添麻烦了”我露出感激的笑容。
“这样吧,明天开始,你每天11点开始唱两首,四百块一首,你看可好?”
“好,谢谢王总”
虽然心里对这个价钱很不满意,但有什么办法呢,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去处。
四百就四百吧,反正也就是张张嘴而已。
海城的冬天真的很冷,我裹着厚厚的长呢子大衣还是感觉不到温暖,一个人走在去酒吧的路上,高跟鞋咚咚地敲打着地面。
推开酒吧的门,一股暖流朝我袭来,我拍了拍脸,试图叫醒僵硬的面颊。
“今天来的这么早?”调酒师可可看见我进来,跟我打招呼。
“是呵,你也来的挺早的”我把外套递给他,他接过去钻进酒柜下面的一个矮门里。
矮门里是一个小小的暗室,说是暗室,其实就是把多余的空间隔开,放了几个衣柜在里面,化妆间人有些杂,所以我的外套一般都交给可可放在暗室里。
“哎,明天你有事没?”可可把我的衣服放好后,又从门里钻了出来,拿了块抹布仔细地擦着台面。
“应该没事”我耸了耸肩“干嘛?”
“前几天我有个同学从老家过来,他找不到房子暂时跟我住在一起,明天正好我休息,你来我家一起吃个饭吧”可可趴在吧台上,一脸期望地看着我。
“行吧,到时候我给你电话”我点了点头,但没有答应的太死。
“别到时候到时候的,咱说定了啊”他推了推我的手肘,朝哦”一脸媚态。
“你不是看上人家了?”我撇着嘴朝他笑了笑。
“讨厌,人家都说了是同学了,他是标准的直男,说定了啊,我一会把我家地址发给你”说完之后他就跑去招呼客人了。
可可算是我在酒吧交的第一个朋友,他虽然是个男人,但却只喜欢男人,开始我总是觉得看他说话很别扭,甚至有些恶心,可后来相处了一段时间后,我发现他人真的很热情,而且是个很好的倾听者。
有一次,下班后,我正准备打车回家,正巧遇到他出来,他说想吃宵夜,一个人太没劲,我就陪他一起去了。
那天,我喝得有点多,我告诉他王盾的事,他听了之后嚷嚷着要王盾的号码,我说为什么,他拍了下桌子愤怒地说:“敢玩弄我姐们,看我不弄死他”
我赶紧拉他坐下来,劝了好半天,后来,我们都喝多了,他抱着我哭的稀里哗啦,他说:“我感觉老天跟我开了个大玩笑,我经常做梦自己是个真正的女人,可醒来之后还得掏出那团肉小便,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
我拍着他的后背,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你不要再想那个男人了,他不值得”他抬起头,鼻子上挂着晶莹剔透的鼻涕,忧伤地看着我说。
从那之后,我和可可就成了朋友,他经常问我有没有和那个贱男联系,我说,没有,发誓没有。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可可给我打了个电话,听我还在睡觉,扯着嗓子说:“姐啊,你怎么还没起来”
“起来了,起来了,一会就到”我挂了电话,赶紧洗漱,时间紧促来不及化妆,只能将化妆包带着匆匆地出了门。
按了按门铃,我搓着手站在门口。
门从里面打开,我说“冻死我了,你。。”话说到一半,发现开门的男人我根本不认识。
退了几步,看了看门号,心想,没弄错啊。
“进来吧,你没走错”男人闪过身体,爽朗地笑起来。
“小初,进来啊”屋里面传来可可独特的嗓音。
待我进门之后,可可从厨房里跑出来说:“别客气,当自己家啊,他是我朋友穆白,你先坐一下,我炒菜呢”说完又扭着屁股跑走了。
客厅里只剩下我和穆白两个人,他穿着一件宝蓝色的毛衣,衬的皮肤很白,他倒了热水给我,说,外面很冷吧。
他的声音很好听,浑厚又有磁性。
嗯,我双手捂着水杯,轻轻地点了点头。
厨房里传来阵阵香味,电视里在播春晚的彩排介绍,我说:“又要过年了”
他说:“是啊,又老了一岁”表情有些惆怅。
下午,我们三个人窝在可可的房子里天南地北地聊着,可可说穆白是个音乐才子,我问他喜欢听谁的歌。
慕白说了几个摇滚乐队的名字,我说,还真没听过他们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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