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边的电话一直响了很久,我烦躁地拿过来调成静音之后甩在一边。
上次和陆苏已经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不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联系的必要,多说一句都是废话。
我认为两个人分手之后最适合做的就是陌生人,说做朋友什么的都太虚伪,难道真的会不尴尬吗?身份关系真的能说转就转,自动调节的吗?就算别人可以,但我还没有学会这项技能。
睡觉前,看了眼手机,里面有他发的几条信息,大致意思就是国庆节他妈叫我去家里吃饭,问我有没有时间。
无聊!分手了谁还去参加你的家宴,真是没事找事。
树欲静而风不止,过了几天我去单位交稿件,偏偏在电梯里遇到了他。
他看到我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惊喜,干咳了两声,不瘟不火地说:“那天打了你很多电话,可你没接,我妈问你放假来不来家里吃饭。”
门开了,我走出电梯,他也跟了出来,好像在等我的答案。
我转过身平静又坚定地对他说:“陆苏,我再重复最后一遍,我们已经分手了,所以我不会再接你的电话,更不会去你家吃饭,还有,从现在开始我们最好不要再有任何交流。”
“你至于吗?分手了就要做敌人吗?你在气什么!”他被我的态度激怒了,分手这么多天,我们还是和从前一样,只要开口没多久,就会有人怒吼,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八字相克”。
“我没有生气,也没有当你是敌人,我要的很简单,只是想和你做个陌生人。”说完,我抱着稿子闪人了。
这就是我,不愿意掩饰自己的情绪,不伪装,不怕得罪人,所以从小到大得罪了不少人。
我做事一向不喜欢模棱两可,对我而言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没有灰色。
回到家里,脱掉鞋子,把包递给天天,这画面有点像某国连续剧里男主人下班时的场景,这个联想逗乐了自己,自从家里多了个天天,我的生活质量直接提升到了小康水平。
他再也没有叫过我“姐姐”,我也渐渐地不再把他当个孩子看,他的思想是成熟的,做事也很稳重,有时我甚至觉得他的心理年纪比我还老,这么说,绝对不是在卖萌。
我一直认为像我这个年纪的女人,应该低眉敛首,清心寡欲,可偏偏就遇见了天天。
三毛曾说过:“心有很多的房间,荷西也只是进来坐一坐。”
我想,天天一定也是那个进来坐一坐就走的人,因为我没有资格和能力将他留下,在这个时候连施展自己的魅力都会让我觉得自己是可耻的。
“你在想什么?”他边拖地边问我。
我盘坐在沙发上一脸没劲地说:“没什么,就觉得有点无聊。”
他拎着拖把去了厕所没有搭我的话茬,我继续百般无聊地翻着杂志,心里跟长了霉似的。
“走,转转去。”他换了身衣服站在门口对我吆喝。
“去哪啊,这么晚了。”把书搭在胸口,看着窗外的天,早就黑透了。
“走吧!”他见我不动,走过来拉我。
“好好好,等一下,我换身衣服。”给他弄得没办法,我打开他的手不情愿地从沙发上起来。
海城的早秋就是这样,尽管白天还是热浪腾腾,可到了晚上,气温明显低了下去,有风吹来,已可闻出秋的味道。
出来走走,透透气,心里也没那么闷了,天天捏了捏我的胳膊问我“冷不冷?”
“不冷,我身体壮实,扛得住怪顶得住风。”没想到心情不好的时候,我的幽默感居然还能跳出来得瑟几下。
“说的也是,看体型确实属于壮士级别。”说完之后他开始倒退着小跑,一脸的坏笑。
“滚!”我朝他踢了一脚,可连跟毛都没碰到。
他在前面慢跑,我跟在后面慢悠悠地走,路过的人估计没有谁会觉得我们是一对,一看就是牛马不相及的两个人,连我自己都觉得若是把我两放在一起太违和了,画面一点都不美。
哎,怎么满脑子都是这些事情!我发现自己又开始纠结了,还让不让人好好的散步了。
天天跑了一截,又回过头朝我的方向跑过来,他的额头已经出了些汗,刘海被汗凝住,发型有点像我少女时代的偶像“流川枫”。
“累啦?”我抬头看他,突然有帮他擦汗的冲动。
“怎么可能,这才跑多少,以前在学校每天我都绕操场跑好几圈呢。”他甩了甩头发,向上跳了几下,轻松的说。
“可我有点累了,咱们回去吧。”我弯下腰捶了捶腿,低着头说。
“壮士,要背吗?”他一本正经地问。
“滚!”
“哈哈”
。。。
刚进小区我们就发现不对劲,那么多户人家居然连一盏灯都没亮。
再往里走,发现有人陆陆续续说“停电了之类的。。”正好前面有保安拿着电筒走过来,我上去问他什么时候可以来电,他告诉我现在正在抢修,但具体时间还不清楚。
我看了看天天,他无奈地耸了耸肩说:“现在有三个选择,第一是去他姐家暂住,第二是去宾馆开个房间休息,第三,就是回家睡觉。”
“三!”我不假思索的回答,前两条听起来都很糟糕,尤其是第二条。。。听起来就很奇怪了,根本不敢想象。
。。。心里有鬼,怎么突然觉得这个词那么适合自己?人家小伙子说的很正常,为什么到了我的脑子里就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