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追风。
吴家驻泰城管事。
吴山附近每一座城池,都有一个吴家人掌管。吴家人未必是这座城池的城主,但绝对是这座城说话算的人。
泰城的管事就是吴追风。
吴追风开着一家酒楼,酒楼的名字就叫追风酒楼。正常来说,泰城发生的任何事情,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吴家弟子在这里发生意外,第一个赶到的人,就应该是吴追风才对。
可是现在,吴信从吴家堡赶来,都和那上百人会了面,而吴追风却一直都没有现身。这无疑让吴信很生气,所以他让吴追风滚出来。
他的喊声刚落,立时便有一个中年人从追风酒楼内跑了出来。
这中年人很胖,最少也得有三百斤,他跑的时候,身上的肉都跟着一颤一颤。
这个人当然就是吴追风,虽然看起来,他一点也没有追风的样子,叫做挡风倒显得更贴切。
不过虽然看起来很笨拙,但吴追风的速度却一点都不慢。
他很快就到了吴信面前,低着头道:“恭迎护法!”
管事见到护法,本来是应该鞠躬的,只是吴追风实在是太胖了,他弯不下腰。
吴信倒也不在这些细节上计较,径直说道:“吴家死了六个人,你在哪里?!”
“我……”吴追风犹豫片刻,然后老老实实答道:“这是我的疏忽。因为太久没有人敢找吴家的麻烦了,我不免产生了惰性,在防御的布置上,有了疏漏。”
“嗯。”吴信点了点头,他也很清楚原因。其实不只是泰城,便是其余的几座城池也一样,由于长久以来,从没有人敢找吴家人的麻烦,各城的管事一天天无所事事下,自然就疏于防范。
“看你认罪态度诚恳,我就不在这件事情上追究你的责任。”吴信说道:“我现在只想要知道,那个人现在在哪。”
“城南。”吴追风立时说道:“护法放心,我已派人把他牢牢盯住,他就是插翅也难飞。”
而就在吴追风这句话刚刚说完,街道尽头忽然有一名吴家弟子跑来,“禀管事,追风堂全部人员被那人甩脱!”
这人正是追风堂的堂主,乃是负荆请罪来的。
“什么!”吴追风双眼瞪大:“二十名擅长追踪术的强者,你告诉我全都被那人摆脱?你们是做什么的?!”
前来之人立时低下头去,道:“那人擅长反追踪术,行踪极为飘忽,我们根本就无法预测他的行动路线。他走过的路上,也没有半点痕迹。”
“你放屁!”吴追风一张胖脸涨的通红,“他还带着一个女人,能不留下半点痕迹?”吴追风一边说话,一边飞起一脚,直接把这个追风堂的堂主踹翻在地。
“责任可不是这般推卸的。”吴追风颤抖着声音说道,“你今天……”
只是他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一旁的吴信却是打断他道:“你也一样,责任也不是靠杀手下来推卸的。人丢了,我就拿你是问!”
听得这句话,吴追风的一张胖脸立时由红转白,他又打手下又要杀手下的,目的就是为了转移吴信的注意力。谁知这招不行,他的声音也变得更加颤抖:“护、护法,人没、没丢,绝、绝对没丢。我已调查清楚事、事情的经过,那人是、是为了一个女、女人,才得罪我们吴家人的。那、那女人的身份我也已经调查清楚,她家就在城北。我、我猜,不管他现在在哪里,他一定会回来救、救那女人的家人。”
“哦?”听得吴追风的话,吴信沉思片刻后,问道:“他和那女人是什么关系?”
“经、经过调查,应、应该是没有关系。”吴追风的脸上,有大滴的汗珠滴落,滴落到他那凸起的肚子上,“那人是外地人,从来也没有来过泰城。那女人则是土生土长的泰城人,从来也没有出过泰城。”
吴追风越说,脸上的汗流的越多。
吴信的脸色则越来越冷,“那女人有什么特殊之处?他们家又有什么特殊之处?”
“没、没有。”吴追风有些惶恐的答道:“那女人家庭条件极为普通,全家虽然也算是修炼者,不过却只有武师境界。如、如果非要说有一点特殊的话,就是那女人姿、姿色还不错。”
“那就容易解释,他为什么会把那个女人带走了。”吴信说道,“但你说,他会去救那女人的家人?你再说一遍我听听?”
“我,我……”吴追风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下文来。
“不敢再说一遍了么?”吴信眯着眼睛打量着吴追风,道:“非亲非故,还能冒着生命危险去救她的家人?你脑子里装的都是大粪么!”
吴追风低头,一句话都不敢说。
吴信则继续说道:“城南只有一条路走,出城向南,必经三云关。他带着一个女人,速度定然不会太快,我这就去三云关等他。”
顿了顿,吴信又道:“吴追风,你的实力也不弱,以前也是大人物,现在却只能做一个管事,知道家主为什么会把你从护法的位置上撤下来么?”
“知、知道。”吴追风连忙说道:“因为我脑袋里全是大粪。”
“哈哈哈!”吴信忽然大笑,他的一张脸变化极快。刚刚还冷如冰霜,现在就仰天大笑。他看起来精神好像有些不正常。
吴信拍了拍吴追风那张肥脸,教导道:“这只是其一。最重要的一点,是你的心太他娘的善良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把一个女人带走,你竟然能想到对方会去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