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四目凝视,我看见两道水线从楚夏精致的妆容上跌落而下,俄而,只听两声清脆的声响,楚夏“唰唰”给了我两巴掌。
我垂首低眉道,楚夏,你再打我几巴掌吧,这样我会好受些。
楚夏轻声一笑道,我才不让你好受呢!
说话间,却又忍不住泪水奔涌而出,楚夏掩面转过身,夺门而去。
房间里面只剩下我们三个人之后,小洁轻微啜泣着依偎在我的怀里,杂毛木然站在原来的位置,谁也没有说话。
良久,杂毛轻声道,我去上个厕所。
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因为预交的住院费和护理费,我没有被医生护士驱逐出去。
小洁仍是每天照顾着我,却让我觉得有些失落。
我仍旧每天暗骂杂毛驽钝未开,像我现在稍微动一动腿就困难的样子,怎么可能有那天晚上的事情。
但是不管怎么说,小洁毕竟喜欢的是我,也许杂毛迟早要走,只是需要一个契机而已。
所有人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而我却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地躺在病床上。
翩翩舞动
在杂毛走了之后的很长时间里,我都感觉自己被抛弃,如果这个时候小洁再离我而去的话,我的生活就彻底坐以待毙了。
所以我不再像以前那样劝小洁离开我,并且连对这些事情开个玩笑都心存忌惮。
但我不确定我腿脚好了之后是否仍会这样。
估计小洁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时常跟我打闹,在打闹过程中时常不经意间触摸到小洁的身体,每每这时,小姐总是满脸羞红,然后强词夺理说我占她便宜,然后便有了反击我的理由。
而且每次反击都是在我的伤处拍打。于是我的病情反反复复。
一天晚上的时候,我关掉灯火,宁静的月色映照在小洁娇媚动人的脸上,眉眼微闭,秀发轻轻拢着她的半边容颜。
我挣扎着坐起身来,一阵窸窣的响动,小洁睁开眼睛略微惊愕地看着我。
我对她解释说,我要上厕所。
于是小洁跳下床过来搀扶我,我们两个人三条腿寸步难行地走在医院的走廊上,小洁的脸庞离我很近。彼此之间呼吸可闻,小洁身上散发着一阵沁人心脾的幽香,我情不自禁凑近了一点。小洁不好意思把头埋了下去,嗫喏道,你干嘛啊?
听着这一句句软言侬语,鼻子里闻着少女芳香,我的手臂还搭在一个对自己迷恋万分的女孩的腰上。我顿时感觉这世上可能没有比这再好的风光了。
我问小洁,你喜欢我吗?
小洁抬头怔怔地看着我,说道,喜欢啊,要不然我这么千里迢迢来找你?
我笑了笑说,你既然喜欢我。那你亲我一口。
小洁摇头道,不要。
我问她为什么,她说。为什么不是你亲我一口?
我无言以对,两个人继续这样搂着往前走。
在男厕所门口的时候,小洁不知所措地看着我,我说,现在没人。扶我进去。
小洁不说话,也不迈步。
我懒洋洋说道。你不扶我进去,难道要我一只脚跳进去啊?
小洁异想天开道,现在男厕所没人,女厕所也没人啊,我们去女厕所吧!
我转念想到,我们一起去女厕所,我就是擅闯女厕所的流氓了,我们一起去男厕所,小洁就是擅闯男厕所的女流氓了。
本来我想深更半夜,厕所里那还有人啊,去一趟女厕所也无所谓,但正是因为厕所没人,所以才想戏弄一下小洁。
我踌躇一会儿道,不行,还是要去男厕所,女厕所没有小便池。
小洁说道,你在大便池尿一下不也一样嘛!
我忙说道,不一样的,在大便池我尿不出来。
我看她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为难,不禁感觉好笑,说道,那你是坚决不肯进男厕所的了?
小洁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我心生一计。右上放开小洁的腰肢,用一条腿艰难地往男厕所跳去,小洁在我身后脸上的表情万分担忧,看着我颤颤巍巍的样子,好几次要移步过来扶我,但终究咬着嘴唇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其实我现在的腿上已经好得有七八成了,只是一直不敢乱动而已,我转过门,跳进厕所。
两秒钟以后,一声哭爹娇娘连杀猪都不至于的惨呼声从厕所传了出来。
我心想在这个千钧一发十万火急生死攸关的时刻,小洁一定会奋不顾身冲进来救我,但是我又突然想到,自己刚才只是喊了一声,却没有跌倒的声音,估计小洁没那么轻易上当,不禁摇了摇头。
但小洁还是冲了进来,脸上一阵惊慌失措,见我好端端地站在里面,喜出望外地看着她,随即又想到这里是男厕所,脸上又飞出几抹红霞,扭捏了片刻,见厕所里确实没有人,娇羞无限地低着头走过来扶着我。
虽然现在男厕所没有人,但不排除有人过来的可能,所以我们还是去了有隔扇的卫生间。感觉像是网吧的包厢,又像是饭店的包厢,但是实在太小了。
两个人进去之后只能勉强站住脚,我对扶着我的小洁说道,你能不能去外面等一等我?
小洁摇头说道,万一有人进来怎么办?
我说,深更半夜那还会有人进来啊?
小洁仍是摇头,而我对她的摇头总是无可奈何。因为不管她说什么,我总是有办法辩驳,但是她摇头的时候,我总不能跟着一起摇头。
于是我被小洁扶着腰,尴尬万分地宽衣解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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