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秀才家住湖南一带,湖南地界多山,这一路上少不了翻山越岭,而抱着游山玩水心态的丁秀才在赴京赶考路上,倒乐得个逍遥自在。反正距离科考时日尚有一个多月,丁秀才一路上欣赏名胜古迹,品尝下当地美食,顺道还不忘打听些奇闻趣事,只是没能如愿,探听到什么香艳女鬼的消息。
就这样,丁秀才手持纸扇,在前面大摇大摆地走着,后面的老仆人则背着个包裹,在后面任劳任怨地跟着。一老一少,在山林路上走了许久,忽听老仆人指着前后不远处的茅草屋,喜出望外地道:“少爷,你快看呐,前面有一户人家!”
丁秀才白了老仆一眼,说:“我眼睛又没瞎,还用你来说。”
被少爷一埋怨,老仆苦着个脸,道歉:“少爷,老奴知错了。不过这一路上没见什么人家,好不容易寻到一户,不如去向那户人家买些饭菜来吃,也好果腹。”
丁秀才又白了老仆一眼,说:“山野人家能有什么好饭菜?脏兮兮的。我们不是自己带了糕点干粮吗,凑合着吃都比吃那农户猪食强,呆会到前面那户人家讨些水喝,顺带问下路就行了。”
丁秀才乃家中独子,是老爷的独苗,在家被宠溺惯了,有时老爷都得听少爷的话,而老仆身份低微,加上忠心,对于少爷丁秀才的话那是言听计从,不敢有半点懈怠。尽管老仆心里清楚包裹里的糕点所剩不多,但他怕被少爷责骂,所以不敢声张。
待二人来至茅草屋门前,丁秀才礼貌地轻轻敲了敲门,就见门应声而开,从里探出一位年纪六十上下的老太婆。
老太婆打量着眼前一老一少、来访的两名陌生人,诧异疑问:“你们是……?”
丁秀才笑了笑,答:“老人家,你不必紧张,我是进京赶考的书生,刚好路经此地,口渴了,想向你讨碗水喝。”
在古代,士农工商,而士所指有学问的读书人,地位在当时很高,因为那时候国家穷,读书没普及,很多百姓连大字都不识,但凡遇事看个信件、写个状子什么的,都得劳烦读书人,所以有学问的人,皆被百姓们高看一眼。见丁秀才人长得白净,衣装得体,不像是个做事的,倒像是个富户书生,老太婆方才放下心来,进屋取了两碗水,递交到丁秀才和老仆手里。
喝过水后,丁秀才向老太婆礼道:“请问老人家,前方可有什么客栈落脚?”
见丁秀才文质彬彬,是个读书人,老太婆热情回应:“像你这样的书生,往年路经我家门前,也有好几人了,都如你这般问路。呵呵……喏。”老太婆手指前方,含笑接道:“顺着这条小道,一直往前走,再翻三座山就到客栈了,不过你们可得赶点紧,这条山路又长又不好走,去晚了估摸着天就快黑了。对呐,还有一件事,公子要特别注意,在你们往前走时,中间会有两条岔路,千万记得要走右边那条,而左边那条道虽近,但那条道经常闹女鬼,专勾引青年男子,食其精血,已经害了十几条性命。”
当老太婆话说到最后,丁秀才眼睛一亮,心里一乐:今天真是瞎猫撞上死耗子,往日一路打听女鬼的事,尽白费工夫,今倒好碰巧赶上了,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呐,该是我桃花运来了。待谢过老太婆后,丁秀才带着老仆,美滋滋地手扇着纸扇,风度翩翩迈开大步向前行。
等二人行至岔路口时,果见眼前有两条小道,丁秀才见状,心下一喜,毫不顾及的选择了左道,迈开步子正走。跟随的老仆则误以为少爷粗心走错了方向,急忙叫住:“少爷,你走错了吧,我记得那老人家说是走右边的道。”
丁秀才白了老仆一眼,说:“难道少爷我脑子比你还笨!?我知道那老婆子说的是右道,但走左道不是更近些,少走多少弯路。”
“可是……少爷,那老人家不是说了吗,这左道经常……闹鬼……。”老仆有点担惊受怕地说。
丁秀才没摆好脸色地对老仆说:“连少爷我都不怕鬼,你又怕什么。难道你一个下人还比我少爷的命金贵!?”说完,丁秀才不予理会,自顾自的转身就走。
无奈的老仆虽怕鬼,但拗不过少爷,又怕少爷那出什么闪失,回去不好给老爷交差,只好叹了口气,尾随跟上。二人入了山林后,一路野草丛生,崎岖难行,白天的阳光皆被茂密的参天古木给遮去了大半,显得林子里暗淡,阴气沉沉。老仆一路上只见野坟越往前走越多,而立在枝头上的许多乌鸦时不时哇哇叫上两声,令老仆心头直发毛,若不是硬着头皮陪少爷上路,估计此刻他早转身吓跑了。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忽然丁秀才不知被什么东西给绊倒,失声一叫没入野草丛中。见少爷出事,老仆一惊,连忙上前将少爷扶起,关切地问道:“少爷,你没事吧?”
丁秀才拍了拍沾在自己衣服上的杂草,不耐烦地说:“没事,少爷我福大命大,没那么快早死,只是不知被什么可恶的东西给绊了一下。”说罢,丁秀才低着身子,拨开脚下野草,想看一看到底是何物将他绊倒,凭脚下感觉不像是石头之类。
这不检查还好,一检查当下骇得主仆二人坐倒在地,直抽凉气。原来绊倒丁秀才的不是什么石头,而是一具黑不溜秋,腐烂不堪的干尸。老仆已经是吓得不行了,急忙对少爷道:“少爷,咱们还是再回去那条岔路,走右边的道吧。我看这里阴气森森,说不定如那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