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蓝月举着丸子玩耍的时候,忽然腾空冒出一团黄烟来,紧接着,一股恶臭扑面而来,而丸子则夹紧屁股,一双乌溜溜的眼睛里满是尴尬。
蓝月一手捂鼻一手将丸子放下来,不过丸子的四条腿刚碰着床面,空中再次传来无敌连珠炮的声音,却见丸子屁股后面好像火山爆发似的不停冒着黄烟,整个屋子到处都是丸子臭屁的味道。
正在此时,蓝月接收到一道幸灾乐祸的目光,却见司徒绝动作*地侧躺在地上,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而身边的丸子忍不了,咻地一声跳到司徒绝打得地铺上就是一阵宣泄,待它排解的爽了,却见司徒绝黑着脸瞅着它。
丸子看着被自己弄脏的床单,心虚地后退,熟料被一个大手揪了起来。
司徒绝作势就要把它从窗户扔掉,这下却轮到蓝月从他手中拯救那个可怜的丸子了。
看来丸子必须坚定不移地选择一个靠山才行,否则必定接受两边敌对,想要夹在这个团体中就困难咯。
一路有了丸子的陪伴,行程倒也有趣了不少。丸子与蓝月亲密无间,两个家伙彻底忽视了司徒绝的存在。
过了乌镇,不过一日的行程便能到达齐曲,在这里,他们将结束任务中最后一个棘手的家伙,夜皓。
夜空散布星辰,晶亮美丽。群山被朦胧的白雾笼罩,只觉得山影迷迷蒙蒙,如同鬼魅。远处传来狗吠,这个夜晚格外安静。
早在傍晚的时候,他们就在齐曲与乌镇的边界找了一个山洞,白日走在街头,原本的繁华景象已经不复存在。
犹记得之前骑马游玩。乌镇小桥流水,美得好似泼墨山水画。如今却别有不同,石拱桥荒废了。上面长满了青苔,石头缝里挺立着顽强的杂草。
店铺几乎都关门了。想要找一处寄宿的客栈根本不可能。本是整齐的房屋现在都成了废墟,完好的房子已经不多,偶尔有那么一两座房子从废墟中孤零零地探出脑袋来,虽是敦实的厚墙,却给人一种风吹就倒的感觉。
走在街上,蓝月的心情有些消沉,不过如今站在山洞的门口,那种沉闷的心情倒让带着五月暖意的春风吹散了不少。
饶是春风带着暖意。蓝月仍是感觉不到温暖,她站在山洞外面,望着远处的迷蒙,神思幽远。
忽然,鼻尖一阵花香,紧接着耳际别了什么东西,蓝月扭头,却见司徒绝勾了勾唇角,“好看。”
蓝月轻轻用手去碰,指尖忽觉花瓣的柔软。她的眸子一亮,这竟是桃花,没想到这座山上竟然开了桃花。因是兴奋,所外的亮,那星辰般的目光让司徒绝微微怔了怔。
“谢谢你,”蓝月转过头,双眸平视前方,“虽说春天来了,不过姹紫嫣红倒是没有,连一株迎春花都没瞧见,若不是你亲手摘桃花给我。恐怕我还以为冬天,没过去呢。”
她的语气带着一股淡淡的失落和浓浓的伤感。司徒绝长臂一揽,蓝月整个人便栽在了司徒绝的怀中。“冬天总会过去的,相信我。”
蓝月眼眶一酸,之前她从未感到自己肩上的责任是有多么沉重,每走过一处,看到的不是和乐融融,而是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残败景象,就算再怎么麻木,她还是会从心底涌起一股怒气和冲动。
“我怨,只怨!”蓝月哽咽,她已经很久没哭了,这一路,她都忍着,这才没爆发出来,可是当那种景象串联在一起,就如同千斤巨石压了下来,将她的心砸个粉碎。
热泪滚滚而下,月光变得模糊,星辰在眼中也变了形状,那光亮一明一暗,一清晰一模糊,好似与蓝月悲伤的心情同在。
“只怨我没有能力,如果我变得强大一些,再强大一些,苦难就会快点结束,世间黎民也不会处在水深火热中,可我还在逃避,我什么也做不了,我只能将他们的骸骨掩埋,内心再悔恨也不能改变什么。”泪水打湿了司徒绝的胸襟,咸涩的泪水流进蓝月的嘴里,即便如此,那种苦涩也不及内心。
司徒绝轻轻抚着蓝月的长发,目光落在旁边的梧桐树上,梧桐花已经谢了,此时长出了新叶,而那淡淡的梧桐气味在鼻尖弥漫,那滚着热血的心才平复了不少。
“罪责不在你,你不必内疚,毕竟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要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好吗?”捧着蓝月的脸颊,司徒绝的表情很认真。
蓝月难过,他的心犹如刀割,蓝月埋怨自己无能,他觉得最无能的是自己,蓝月说得这些都是事实,但他们的能力再强,也不能改变整个世界,如今能做的只有竭尽所能消灭一切罪恶的源头,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树枝在风中摇动,两人进了山洞,火堆还在燃烧,丸子正蜷着身子在一处草堆边上睡得正香,这一路条件艰苦,丸子那洁癖的习性改了不少,它很有灵性,即便身上沾点脏东西就犹如万虫噬心般难受,不过忍着忍着便也习惯了。
蓝月蹲下身来轻轻地抚了抚丸子的脑袋,丸子只是抖了抖尖尖的耳朵,并未因蓝月的动作而不快,它睡得很香,好在这世间不全是丑陋,这让蓝月稍稍感到宽慰。
望着丸子那可爱模样,她不禁感叹,还是做动物比较好,只要想着怎么把肚子填饱就行了,其他的不用考虑太多。
这个时候野鸡无处可寻,它们不知藏在何处,亦或者早就被人捕光了,而且山中很多大树的树皮已经不完整了,能发芽的一面也仅仅是树皮没截断的地方,所以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