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婉终于知道自己在司徒绝心中是什么地位了,她只觉得屁股一痛,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身子早已跌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只见司徒绝义无反顾地跳进水中,他紧紧地抱住蓝月的身子,生怕蓝月虚弱的身子受到寒水的侵蚀。
蓝月如今处于半昏半醒的状态,她望着司徒绝张焦急的脸庞,笑道:“陛下,臣妾这么做,你可还满意?”
司徒绝担心地说不话来,他真怕蓝月就这么离他而出,所以连他自己都没察觉此时泪水已经涌了出来。
蓝月眯着眸子望着阳光,脑袋有些眩晕,她半是释然半是留恋道:“也许这样是最好的决定了,对大家都好。”
就这一刻,蓝月产生了轻生的想法,不过还未等她咬下舌头去就晕过去了。她的身体那么冷,甚至比池塘里的水还要冷上三分。
兰泽为蓝月把脉的时候,表情越来越凝重,蓝月的脉象微弱而紊乱,而且除了毒虫蛊之外,好像还中了一种毒。
那毒药的毒性虽然不强烈,但却为蓝月体内的毒虫提供了良好的坏境,若这么下去的话,蓝月肯定活不过三个月。
“竟有人在娘娘身上下毒!”兰泽愤愤道。
司徒绝听兰泽这么一说,登时大脑轰的一声炸开了。但他的声音却非常平静,“你确定?”
兰泽点了点头,司徒绝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这才一个没忍住掀了桌子,兰泽赶忙劝道:“皇上,不可冲动。”
司徒绝看了一眼床上的蓝月,这才将怒火控制住了,但紧握着的拳头早已露出了森白的骨节,“如果让朕知道那个人是谁,必定把他碎尸万段!”
不知怎的,青杏听了这话,却忍不住颤了颤身子,这时司徒绝把望梅轩所有的下人都召了过来,他刷子般凌厉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即便无罪的人被皇帝这么一看,还是忍不住害怕。
“负责煎药的是谁?”原本寂静的空气突然响起了司徒绝低沉阴鸷的声音,这下可把那些仆人都吓坏了。
一片沉寂之后,响起了一阵稚嫩的声音,“负责小主草药的是奴婢。”
只见一名十一二岁的女孩跪上前来,身子止不住地颤抖,这时青杏在一边补充道:“禀皇上,她是新来的草儿。”
司徒绝冷冷道:“草儿,是你在主子的药里下的毒吗?”
草儿抖了抖身子,但她不能退缩,因为她必须活着,所以她不住地磕头道:“小主对奴婢有恩,奴婢又怎会加害小主?更何况,下毒不一定非得通过煎药啊。”
别看草儿人小,说起话来那可是伶俐着呢,不过还未等她说完,迎面便落下了两个大耳刮子,只听青杏怒斥道:“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蹄子,休得无礼!更何况平日小主待你不薄,而你却反过头来产生害人之心,你这个害人精!”
青杏说罢不解气,又连着落下了好几巴掌,这一番猛烈lún_gōng,直打得草儿头晕目眩,唇鼻流血,不过草儿仍是不服气道:“草儿岂敢下毒害主子?当初主子把奴婢从贵妃娘娘的手下救过来,奴婢只当小主是再生父母,若是做出这般伤天理的事情,定让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一个低贱的丫头竟然如此光明正大地顶撞她,直把青杏气得七窍生烟,她指着草儿的额头道:“死鸭子嘴硬!你若是不说实话,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巴!”
司徒绝不悦地皱了皱眉头,四周一下子安静了,青杏这才不服气地退了下去,司徒绝冷冷问道:“你若是有半句假话,朕定诛你九族!”
草儿这才慌了,她是受旁人的指使,如果她不坦白的话,到时惹得龙颜大怒,谁又能为她的亲人负责呢?想到这里,草儿正欲说实话,不料她只说了两个字,便直直地倒下去了。
草儿已经死了,在办事之前,幕后指使人就已经提前在草儿的身上下了毒咒,所以她才会死的这么猝不及防。
“小主受了如此多的重击,恐怕......”兰泽终是没有说下去,不过即便如此,司徒绝已经猜到了对方的意思。
这无法让人忍受,曾经的蓝月是多么健康,但是因为自己的自私,她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司徒绝恨自己无能,他感到非常窝囊,有种非常强烈的怒火亟待发泄出来,不过他只是去外面打碎了几座假山,便重新回到望梅轩,怒吼道:“把大乙小乙宣来!”
大乙小乙两人得到圣上宣召,急急忙忙地朝着望梅轩去了,但通告的内侍却一脸悲悯模样,不过他们权当对方嫉妒了。说不定,现在那人心里还在想这是哪里来的大傻瓜呢。
他们两人对司徒绝绝不是盲目崇拜,自打那次司徒绝御驾亲征,不费一兵一卒将他们制服以后,大乙小乙便下定决心跟定司徒绝这个大英雄了。
望梅轩非常安静,那道门好像最后的宣判书,推开之后便知道自己被判处了什么刑罚,两人在门前推搡着,这会子倒也不傻了,兄弟两人互相“谦让”了一会儿,小乙便趁着大乙毫无防备的功夫,一下子把他推了过去。
只听嘭地一声闷响,但见一个庞然大物直挺挺地倒了下来,激起了地毯上面无数细小的尘埃,大乙挥了挥面前的尘土,只觉得一道冷目射了过来,这才抬头望去,只见司徒绝面色镇静而又诡异地望着自己,他曲了曲腿弯翘起屁股,总算是完成了跪地匍匐这一艰难动作。
大乙接收到司徒绝的目光后,复又扑倒在地,只听咚地一声闷响,大乙铮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