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不知,还请太后明示。”歌婉的语气极为温柔,她望着太后,眸中露出一抹闪烁不定的光芒,不知太后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半夜叫自己来,竟然只是为了问清楚自己的喜好,未免有些匪夷所思。
“哀家最珍惜的是这张容颜,哀家最厌恶的便是遭人背叛。”太后的语气渐渐加重,她的眸子落在歌婉身上,其中竟然含着隐隐的杀气。
“不知太后告诉臣妾这个做什么?”歌婉抬起眸子直视着太后,倒也坦荡。
“哼!”太后背过身,缓缓地解开系在脸上的丝缎,“请贵妃你好好看看哀家现在的容颜。”
歌婉目不转睛地盯着太后,蓝月刚才在月光下并未将太后的容颜看得仔细,此时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只见太后缓缓转身,一脸的沟壑皱纹,皮肤早已经失去了弹性,难看的下垂着。
“太后,您怎么变成了这番模样?”歌婉惊讶地望着太后,不过似乎早已经预料到一般,若是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对方眸底的那一抹笑意。
“还不是拜你所赐!”太后一个生气,将身边的茶具全都扫罗,寂静的夜里,只听到一阵噼里啪啦脆响。
“呵呵,臣妾念在你是高高在上的太后,便时刻谦让着你,你别不识好歹!”歌婉皱了皱,不过表情极为不屑。
“大胆!竟敢同哀家这般无礼!你以为哀家拿你没办法吗?”太后勾了勾唇角,“哀家可是知道你秘密的人,若是秘密不再是秘密,那这**之中岂还有你的容身之处?”
“哦?愿闻其详。”歌婉的眸子有一瞬间凝滞,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常色。
对于那个女孩,太后亦有耳闻,不知怎的,她竟然知道歌婉假扮了那个女孩,这是她留在**的筹码,也是一直以来皇上对她好的原因。
“其实,你一直在冒充一个人,而这个人对皇上来说,很重要。”太后冷哼一声,眸子时不时地落在歌婉身上,企图从对方那里寻得一丝慌张,或是半点蛛丝马迹。
太后这么说,连伏在屋顶上的蓝月都知道太后指的是谁,蓝月趁偷听的空当,不忘瞟了司徒绝一眼,对方静静地注视着下方,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视线,蓝月见自己讨了个没趣,便再次把目光落在了下面。
“然后呢?”歌婉挑了挑眉,并没有一点紧张地迹象,仿佛早已经看穿了对方的小把戏。
“若是哀家把真相同皇上说了,你以为你还能是现在的贵妃吗?”太后的语气中含着浓浓的威胁意味,不过歌婉只是静静地听着,间或唇角上扬。
“不知太后您可有证据呢?”歌婉缓缓抬眸,那双充满戾气的眸子与太后的眸子隔着空气摩擦出刺眼的火光。
“证据,自然是有的。”太后慢慢吞吞,心底暗自得意。
“既然如此,那你大可把证据呈给皇上,臣妾只有乖乖认罚的份了。”歌婉眸色淡淡,神情悠闲,她心里却极为不屑,这个太后确实没什么本事啊。
“除了这个,还有吗?”歌婉似乎迫不及待地听到更多,这下把太后气的不行。
太后忍住七窍生烟的冲动,语气平静道,“哀家的事情,岂能容你过问?”
“哦~好吧,若太后只是同臣妾说这些无聊的事情,那臣妾先行告退了。”
歌婉的语气极为怠慢,蓝月不由得暗自诧异,平日里太后与歌婉的关系不是向来很和睦吗?如今看来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
“想走?哀家可不同意。”太后说罢,四周阴风阵阵,涌起了浓浓的杀气。
歌婉勾了勾唇角,那朱红的丹唇发出一抹妖冶的光芒,她慢悠悠道:“你以为你能杀的了我吗?”
太后并不回答,但是沉默的空气已经告诉了她答案,这个歌婉毕竟是西凉国的仪正公主,不可轻易得罪,虽说她恨着司徒绝,但是蓝国的江山,她却是无论如何也要守护的,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正是此意了。
“你不仅杀不了我,而且就算我不是皇上要找的那个女孩又怎么样?”歌婉转过身,定定地望着太后,神情可怕。
“你以为皇上会相信你的话吗?即便皇上相信,但皇上也绝不可能因此而惩罚我,”歌婉的眸子在太后身上流转,挑衅意味颇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我相信你比我要清楚得多。”
歌婉一边说着,一边向太后逼近,太后一步步退后,直到退至墙边,无路可退。
“还有,别以为皇上会护着你,”歌婉抬起太后的下巴,眸中倨傲,她咬牙切齿道,“别忘了,当初是谁害死了皇上的亲生母亲。”
蓝月听到这里,瞳孔骤然紧缩,怪不得司徒绝与太后之间的关系那么僵,原来两人竟是仇人,蓝月把目光落到司徒绝身上,只见对方的指节变得苍白。
虽然蓝月从小被亲人抛弃,但最起码还有一个爱她的师父,虽然后来师父云游四海不知影踪,但最最起码她还有一群好伙伴,可是司徒绝却什么都没有。没有母爱,没有童年,没有伙伴,细数起来,司徒绝唯一一个最亲近的人就是自己了。
“绝......”蓝月轻轻地伸出手,缓缓地覆在对方的手背上,对方的温度那么冷,想必对方心底的伤很深吧,以至于随时都有破裂的可能。
司徒绝将眸子落在蓝月身上,那神秘莫测的异色瞳眸盛满了悲伤,那一段悲痛的过往仍旧清晰可见,只要他闭上眼睛,那种无助的窒息感就会扑面而来。
蓝月知道对方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