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你没有告诉陛下吧?”曾氏还有些不放心。图谋的这些事情她一直没敢告诉自己的丈夫,朱聿键和朱平安毕竟是父子,她唯恐朱聿键在最后关头动了恻隐之心,坏了自己的大事。眼下如果让朱平安顺利的登上皇位。那么她和秦王朱琳源也就注定了永世无法翻身。所以,无论如何,曾氏都要倾尽全力的博上一次。
周之藩果断的摇摇头,曾氏这才放下心来,吩咐自己的心腹女官捧来一个匣子。郑重的交到周之藩的手上。“这里面是本宫这么多年来积攒下来的一些体己,如今朝廷内外都被朱平安一党把持,内宫中也有不少他们的耳目,忠诚伯虽然力保秦王,但咱们也需要有自己的力量。这些银子都交给你,在内宫中打点一切,本宫已经吩咐邹靖从旁全力协助于你!”
“臣必不负娘娘所托!”周之藩将木匣抱紧,躬身施礼。
“娘娘,邹公公已经来了,就在宫门之外求见!”内侍匆匆来报。
“行了。你先回去布置吧!本宫还有些事情要交待邹靖!”曾氏对周之藩说道。
周之藩捧了木匣,告辞出来,曾氏一路送出来,走到殿门的时候,远远的便看到邹靖带着几名内官向着坤宁宫的殿门而来。
看到周之藩从宫里出来,邹靖老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转瞬间便换上了和煦的笑容。
曾氏远远的看着周之藩的背影,此刻只觉得一身的希望全压在了那人的背上,一颗心忍不住剧烈的跳动起来。
周之藩和邹靖擦身而过,双手因为抱着匣子。所以只能礼节性的点点头,邹靖却是站到了路旁,和身后的几名内官一起让开了道路。
但就在周之藩刚刚走过的时分,邹靖身后却忽然传出一声大喝:“拿下!”
顷刻间。三名内官一拥而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周之藩绊倒在地,周之藩毫无戒备,手中的匣子也被内官夺走,自己则被他们牢牢的压在地上,双手被紧紧绑上。
一时间。邹靖的腰弯的的幅度更大了,不敢去看周之藩的模样,只能是低头站在原地,而他身后的一名灰衣内官则挺直了腰板,双手背在身后,与刚才恭谨有加的模样截然相反。
一名内官将抢过来的匣子双手奉上,灰衣内官用两根手指打开盖子看了看,口中冷哼一声,清清楚楚的吐出两个字:“杀了!”
还没等邹靖缓过神来来,两名控制周之藩的内官已经从裤管中拔出匕首来,一左一右,同时刺入了周之藩的左右肋下,领一名内官则用一只手掌将他的嘴巴紧紧捂住。
一声闷哼之后,周之藩睁大了恐惧和不可思议的眼睛,绝望的瘫倒在地。
这一切,清清楚楚的发生在曾氏的面前,一介女流之辈,何曾见过如此的场景,身子一软,被身边的女官和内侍牢牢架住。
邹靖全身上下颤抖不已,就像是掉入了冰窖一般。而他身后的灰衣内官则慢慢向着坤宁宫的殿门走去,经过邹靖身边的时候,漫无边际的撂下一句话。
“咱家上了年纪,已经向睿王殿下递了告老还乡的奏折。辛苦了大半生,只想风风光光的回到故里含饴弄孙、享受天伦之乐。今日的差事办得不错,日后这司礼监掌印的位置便是你的了。但你要记住一点,首席秉笔太监的位置可是怀德,该怎么做,你最好提前仔细想个明白,免得行差踏错,罔顾了卿卿性命!”
这番话一入耳,邹靖的牙齿便开始打战,顷刻间双膝跪倒,以头触地。“谢睿王殿下和卢公抬举,奴婢一定知晓进退分寸!”
卢九德满意的点点头,边走边在身边左右内官的服侍下脱去身上的灰衣,露出里面的大红蟒袍来。
到了殿门前,卢九德并没有召集行礼,而是仔细的看了看曾氏苍白的面孔和摇摇欲坠的身躯,继而朗声说道:“睿王纯孝,昔年的恩怨早已冰雪消融。娘娘如此不顾一切逆天而行,所作所为未免有些过分了。不过,睿王毕竟与您有母子之名,不忍加害。所以,请娘娘安心居于坤宁宫,秦王那里。您也大可放心,睿王绝不是杀戮骨肉兄弟的人。此次的事情,因为娘娘的一念之差,周之藩做了第一个牺牲品。宫内宫外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人头落地,身死族灭,还望娘娘痛定思痛,至此之后,诚心理佛。免得连累亲族!”
说完这番话,卢九德微微躬身,“奴婢告辞!”看看曾氏身边的内侍和女官,“好好伺候着,出了什么差错,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宫里的廷仗和厂卫的酷刑可不是摆设!”
看着卢九德缓缓转身离去,惊吓过度的曾氏才缓过神来,事情刚刚开始,没想到便被朱平安以雷霆手段打压下去。曾氏万念俱灰,不由得放声痛哭起来,但哭声却是骤然间小了下去,身边左右的一众侍奉人等已经七手八脚的将其架回到殿内,大门也轰然关闭。
……
随着雨势的加大,天色渐渐昏暗下来。对于袁宗第一众人等的筹谋,高一功从很清楚那绝无一丝成功的可能。现如今已经不是天启、崇祯年间的天下大乱、天灾频频、民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