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寒风呼啸而过,何明达垂手肃立,一股悲凉之气充塞胸襟:“自家半生谨言慎行,从不招惹是非,今日只怕毁在小人手里!果然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非得让我上去送死么?”蓦地以刀指天,大喝一声:“匪人势大,都给我上!”只听身后杂乱脚步声响起,转眼众衙役已退至八丈开外,人人茫然相顾,浑似不明状况——
谁也不是瞎子,瞧不明白才怪!昨儿个给他打得还不够狠么!何明达又气又急,转身怒喝:“一群废物!”众衙役表情不变,聋掉一般。何明达啐道:“一个个半死不活,吃大户的本事了?”众衙役齐声道:“长官,属下是来吃大户,却不是来打老虎!”何明达气急败坏,正待大声喝斥,王姓衙役忽独臂一指:“哎呀呀!李兄弟,你怎样了!”
义无反顾给众人遗忘在瓦砾间,已嚎得气也快断了,喜闻义不容辞终于想起了自家,一口气儿又续了上来:“我,我,我的腿啊啊——”当下义兄快步赶至,单臂搂住义弟,两兄弟抱头痛哭!众衙役见状一喜,纷纷上前援助,八人研究营救方案九人温言安抚情绪十人皱眉讨论伤势,还余了几人不好意思闲着,只得陪伴同哭。
何明达呆立场中,一时无语。
昨日此刻,清州衙门也给祸害了一番,只是那时黑风二虎山头未立名气不响,范员外深居豪宅又如何得知?眼见将无用,手下兵更熊,范贵之心中顿生不屑,摇头晃脑尖声吟道:“寇作饿虎谋我粟,焉何鼠辈来相捕?谬矣,谬矣!”
这一句既阴且损,骂得比较露骨,众人讥笑声大作,连方寨主都乐了。何明达直恨得咬牙切齿,霎时已将范老财划为必死之列,却不发作,持刀上前三步挺胸而立,目视薛万里沉声道:“你二人作恶多端,今日既落在本官手里,当是授首之时,看刀!”
何明达纵身扑上,刀光霍霍直取敌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