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宜修走在一片刺眼的白色中,分不清东南西北,没有任何辨识物,没有声音,只能一直往前走。

正前方传突然想起人声,熙熙攘攘,逐渐变大。

她惊喜地朝前方跑去,跑进充满人的街道。

那是曾经她住过的地方,仁和路。

也许是上午,也许是下午,阳光正好,晒久了还有些热。

她知道这是哪一幕,看见这场景她就知道了。她以为忘了,但记忆清清楚楚。

她站在十字路口,她知道直走走2分钟会有一家冰淇淋店,她知道右转走5分钟就能看见聂深。左转和后退有什么,她不在乎。

她先去那家冰淇淋店买了个抹茶甜筒,然后怀着期待回到原地往右转。

1、2、、217

她有点着急想要快点看到他,步子迈得有些大,只走了217步就看见了坐在花台上的那个人。

她着急走过去叫他一声“聂深”,却又不想太早破坏了那幅画面。

阳光下显得有些棕的黑发,白t加一件黑色外套,黑色的运动裤和白色的运动鞋。他弯着腰,左手拿着一支甜筒在吃,右手拿着一支甜筒在喂脚底下蹲着的一只穿着衣服的八哥。右手衣袖挽到小臂一半的位置,露出黑色的手表。

第一次在这里见到他,荆宜修是站在同样的位置,悄悄看了聂深很久。

当了同学一年多,她不知道聂深是这么…温柔的一个人。他们交情不深,不过见面打声招呼的关系,更何况聂深在班上本来话就少,她一直以为他就是个内向冷漠的好看的男生。

荆宜修那一次悄悄地看,悄悄地走开了。

这一次的荆宜修27岁了,她边舔着甜筒,边故作镇定地走向前。

刻意的脚步声让聂深抬起头来,眉骨锋利,比常人颜色更深一点的瞳孔,左眼角旁有颗很明显的痣。笑意停留在他脸上还没消去,阳光恰如其分地倾洒在他身上,显得整个人很温暖。

奇怪,她以前怎么会觉得他冷漠的,明明很温柔的一个人啊。再遇见一次,荆宜修心里发出这样的感想。

“宜修我等你好久了。”嘴角边还沾有一点白色冰淇淋的聂深眉头一皱,声音有着少年人的青涩和无奈。

“啊?”这不是她知道的那个剧本!

“不是你说要一起去遛皮皮的吗?”他站起身来,把空掉的右手伸出来给她看。

“你看,皮皮一只冰淇淋都吃完了。”

鬼使神差地,在聂深要收回那只手之前,荆宜修伸出左手握住了那只手。

温度相融、皮肤相触的那一瞬间,荆宜修后知后觉地脸红了。她感觉到自己脸在发烫,两只脚情不自禁碰了一碰。

没关系的吧,27岁的荆宜修灵魂在想,反正做梦而已,梦里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

“你嘴角有冰淇淋。”荆宜修终于再次想起了这件事。

“嗯?”少年聂深的嗓音就像薄荷味的冰淇淋,干净清润。

“左边,冰淇淋沾上了。”

荆宜修看到聂深伸出舌头舔到嘴角的冰淇淋,脑袋再次一热。

“没舔掉,我帮你。”

她一步走上前,踮起脚尖,飞快地吻在聂深右边嘴角。

甜死了。

聂深喉头一动,倾下身,双手抱住她,少年人单薄的身体可以把她完全包住,衣服都是阳光的味道,皮皮坐在一旁起哄叫起来。

“你好皮啊。”

花团锦簇,此间少年。

“你…”老阿姨荆宜修出声准备调侃聂深受不住美□□惑。

然而怀抱一瞬间消失不见。

“咚咚咚——咚咚咚”连续不断的敲门声把荆宜修从睡梦中吵醒。

她翻身看了眼手机时间,已经下午2点了……尽管昨晚早早上了床,但她失眠了,翻来覆去很久才睡着。

手机显示屏幕上,十几个未接电话,全是小周、林姐的。

有事吗?她可还在休息期啊。

敲门声持续不断,扰人心烦,她皱着个眉头下床去开门。

打电话久久不接,小周干脆上门来捉人。

这几日《狼人杀》剧组在h城附近的一个小岛上拍综艺,以往几期都是常驻嘉宾7位加上一个或三个嘉宾,但这最后一期是让每个常驻嘉宾自己邀请一位好友来共同参加。

眼看今天就要开拍,道具、服装、人员等等都到位了,常驻嘉宾之一的唐时乐邀请的圈内好友任清延却发高烧住院了。

导演、制作人愁作一团,这延迟一天,烧的都是钱啊,而且嘉宾的档期也是好不容易安排好的,今天必须开拍了。

动用所有资源,剧组找到了家就在h城,并且刚好在家休息的荆宜修。

《狼人杀》剧组这是第二季,第一季每期的收视率从来没下过全国前三,考虑到最后一期更是一个爆点,林姐爽快地帮荆宜修揽下了这个活。

“3点剧组的车就来楼下接您,我们还有一个小时可以准备。”小周说完最后一句便不敢吱声了,实在是荆宜修此时的表情实在不太美妙。

《狼人杀》这个节目在第一季的时候就有和她接洽过,想让她担任常驻嘉宾之一,但她本来就不是一个好动的人,拍摄地点又都选在深山老林、废弃古镇这种地方,实在是对她很大的考验。

自身不同意再加上那段时间的确档期安排不上,林姐才放过了她。

第一季每期她倒是都看,唐时乐在里面的人设是经常粗心大意,偶尔智慧闪光的暴躁大姐。每次看到唐时乐灰头土脸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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