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发现了白蕾的优点了,被她感动了,被她震撼了,可是,她却不在乎了。
怎么可以?
严宇心里充斥着惶恐,愤怒,不甘,找不到宣泄的地方。
严宇觉得,他或许能明白白蕾所说的那种禁锢的感觉了,就算拼了命,也要想打破的禁锢的感觉。
他一直能感觉得到那种被禁锢一样的束缚感,可是,却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地强烈。
他也想冲破那种禁锢,就像白蕾一样,可以那样轻松地为自己而活,随着自己的想法。
拼了命地去反抗,就能冲破这种禁锢吗?
还是,只要拼命地去努力了,就真的不会后悔了?
严宇用力地握了下拳,再睁开眼时,却已经不再像刚才那样迷茫了。
病房里,白蕾磨叽了半天,也没问出自己到底跑了多远。最后也只能放弃了。
白蕾算是明白了。说到固执,白家人谁也不输给谁。
“哥,小时候我们是不是常常去山上玩啊?”白蕾一边吃着白韶给她削的苹果一边问。
“是啊。”
“那,是不是总是偷偷的叫来很多小伙伴,让男孩子猜拳,轮流抬我爬上去?你跟炎哥还威胁他们,不准告诉爷爷?”
“是啊,你怎么知道?阎炎跟你说的?”
“不是啊,我自己想起来的。”白蕾一边说,一边又往嘴里塞了一块苹果。
白韶削苹果的手猛地一顿,瞪大眼睛抬起头来。
“小时候的事,你……都起来了?”
“没有,也就……一点点。”白蕾拿拇指和食指比了一小断距离,表示只有一点点。
“我只想起去山上玩的这些事,就是刚才没睡着的时候想起来的,所以也分不清到底是我想起来了,还是做梦梦到的。”白蕾说。
“原来是这样啊……”白韶低下头,继续削苹果,借机掩盖掉眼里的情绪。
削完一个苹果,切成了小块,装进了盘子里。白韶放下水果刀,找了个借口,离开了病房。
刚一走出重症病房区,白韶就拿出手机开机,想打个电话给自家二叔,结果给一连串的未接来电提醒吓坏了。立刻就回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臭小子,关机干什么?”白国耀接起电话就是一声吼。
“爸,我刚才在蕾蕾的房间,病房里不能开机。”白韶连忙解释。
“蕾蕾怎么样了?到底为什么会弄成这样,你给我好好说清楚。”白国耀压着火气说。
白韶把事情简单地说了一下,然后又说:“我觉得,蕾蕾好像慢慢地开始想起以前的事情来了,刚才她还跟我说,她想起了小时候我们一起去山里玩的事来。”
“真的吗?你确定?”白国耀一听这话,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
“应该没错。”白韶说:“虽然不是很明显,但像是快要慢慢想起来了。我正想去找二叔商量一下。”
白国耀想了想,说:“那你快去找,我也去问问艾文斯。”
说完,白国耀就挂了电话。白韶也立刻打通了白副处长的电话。
一接到电话,白副处长眼神就复杂起来了。他不是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可是却没想到这天会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