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献忠笑道:“大理寺是长公主的地盘不假,咱们以前要是往里面塞人,她非得愤怒不可,但现在情况却不一样啊!”他开始给永安公主这对草包夫妻分析起来。
他们胡思乱想的结果是,杨泽是女皇看重的人,又和长公主有点儿关系,如此一来,永安公主保举了杨泽,长公主是不会生气的,这也算是间接地讨好了长公主,而女皇不会不答应的,因为女皇就是要重用杨泽的啊!
而杨泽如果当了大理寺的少卿,那么以后多多少少总是会感激永安公主的,如果以后永安公主犯了事儿,杨泽便会有所照顾,还永安公主的人情,永安公主敛财之时,犯的事可不少,以后没准会更大,在大理寺里有了人,就会方便很多。
在大方帝国,大理寺掌刑狱案件审理,尤其是宗室的案件审理,算是专门审皇家宗族案子的衙门,算是最高法庭了,像永安公主这样的皇家宗室犯了案子,是不会送到刑部去的,而是送交到大理寺,由大理寺审理,所以永安公主不怕刑部,却怕进大理寺。
当然,如果出的案子太大了,那么就会由女皇下令,将案子交由大理寺卿与刑部尚书、侍郎会同御史中丞会审,也就是三司使,不过这种需要三家会审的案子极少,一般来讲,皇家宗室的案子,在大理寺就能解决。
而且大理寺定了的案子,别的衙门想推翻也难,对于普通百姓来讲,大理寺是个摆设,可对于皇家宗室来讲,这里就是关键所在了,大方帝国的大理寺,就掌握在长公主的手里。宗室里头,要是有谁威胁她的女太子地位,她就通过大理寺,去修理谁,从来没失手过。
永安公主兴奋地道:“那这事肯定是能成的了,以后咱们就在大理寺也有人了,和我大姐一样了!”
齐献忠心想:“那可差得多了,大理寺卿是长公主的人,杨泽不过是个少卿而已,顶多也就是负责破案。怎么宣判,不还得是人家大理寺卿说了算了。”他点头微笑,道:“公主所言极是!”
茅问安却发愁地道:“这个保举奏章怎么写啊,以前我没写过啊,从来没有保举过谁!”
齐献忠笑道:“由老臣写就好,驸马抄录一份,明天就送进宫去,如果一切顺利,那么估计一天之内。就会有结果了!”
事不宜迟,深怕别人抢了头筹,万一别人先保举了杨泽,那杨泽岂不就没法欠永安公主的人情了。齐献忠提笔写了道保举奏章。让茅问安抄了一份。
一夜折腾,此时天色已亮,齐献忠也不回家了,告辞出府之后。直接去了工部坐衙,而茅问安眯了一小儿,养了养精神。沐浴更衣之后,便进宫去见女皇了,永安公主则在家里待消息。
大清早,杨泽醒来,不愿意起身,他自从进京之后,啥正事也没做,大大地领教了官府办事的拖拉效率,他估计着,不到中午,李博志是不会来的,而来了之后,除了废话之外,估计也说不出什么。
闲着没事,他便在床上闭目养神,回忆自己读过的好诗,打算抄上几首,等曲江池宴会时,好拿出来显摆,如果能被女皇认为诗好,自己岂不是就要过上好日子了。说什么飞黄腾达,那都是虚的,能让自己过上好日子,一辈子都过得滋润,让自己的家人也过得同样滋润,这才是最现实的,而在大方帝国要想过得滋润,最好的途径就是得到皇帝的欣赏,再也没第二条路可走了。
想到几首好诗,杨泽这才起床,把诗抄在了纸上,写完了之后,他才开始洗漱,吃了早饭。
付丙荣和谭正文他们又来了,付丙荣道:“师父,咱们啥时候献俘啊,那个曲江池宴会到底是个啥玩意,得啥时候开?”
谭正文却道:“师父,昨晚咱们见着了一位驸马,他可是皇家的人,他是不是也干卖官的事儿,能不能给徒儿弄个京官当当,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儿,钱没问题,关键是门路。”
杨泽哼了声,道:“你们问我,我去问谁,那个宴会又不是我请客,我能说哪天开就哪天开么。还有,你们想买官,可有钱么,官位可不是大饼,两个大子一个。”
谭正文笑道:“钱不是问题,不是有严诚厚呢么,徒儿和他都说好了,先管他借,等以后当了官,捞回了本钱,就还他钱!”
杨泽摆手道:“你们问的这些,我都没办法,你们都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好想想,等见着了皇上,我该说些什么!”
付丙荣忙道:“对对,师父你得好好想想,只要你能得到皇上的重用,那我们这些当徒弟的,想不发达都难!”
谭正文也说对,他俩出了门,临出去时还把门给关好了,让杨泽一个人好好地思考,如何能做到一人飞升,鸡犬升天!
皇宫,勤政殿。
今天不是朝会的日子,女皇不用去太极殿坐朝,但虽然女皇年纪大了,可对于皇权却从没有一丝一毫的放松,就算是没有朝会的日子,她也一样会处理奏章,如果说到勤勉,她比历朝历代的皇帝都要勤勉,后无来者不一定能做到,可前无古人却是一定的了。
女皇原本没有名字,她复姓独孤,如在前朝,这是个很显赫的姓氏,但前朝亡国了,她做为战俘,还在yòu_nǚ时期便被送进皇宫,帝国的统治者有喜欢虐待前朝遗孤的嗜好,让前朝的王子公主当宦官和宫女,可以极好的满足这种嗜好,而女皇在前朝的显赫家世,恰好让她有了进宫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