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白胡子的医生道:“刺史大人的病,卑职和马大人看法一致,也认为是厥yin腹痛,需当要制肝安胃,那乌梅汤乃是对症良方,可用了此方之后,刺史大人却全无起se,病情还严重了,这个情况……”
“你就快点那个方子,刺史大人的病没起se,别人不知,官还不知么!”马登高不耐烦地道。
花白胡子医生脸上的肌肉抽了抽,道:“卑职是,在这种情况下,估计咱们都是看错了表症,刺史大人可能不是厥yin腹痛,而是肚子里有了虫子,要不然他的腹部怎么会有大块,而那块又能不时地攻动呢?”
这个结论和刚才周玉晋胡的那个,倒是有几分相似,都是要按刺史大人肚子里有虫子来治。
满堂的医生同时微微点头,他们刚才看马登高和周玉晋闹不痛快,所以就算是认为周玉晋得对,他们也不敢吱声,现在有人当出头鸟儿了,自然也就都点头,表示赞同了。
马登高见医生们都点头了,他信心便也开始动摇,其实他信心来就不足,别人又都可能是虫子的事,他当然也就感觉,有可能是虫子的事!
这个时代,没有什么彩超,也没有各种仪器可以检查身体,只能凭着传统的望闻问切,而医生的经验是否丰富又在其中占了很大成份,所以如果遇到了疑难杂症,谁也不敢自己诊断的就对。
给当官的,尤其是大官看病更是如此,谁都不敢咬定一种治法,万一没治好,反而把病治得更重了,没人能吃罪得起。
马登高想了想,对白胡子医生道:“给刺史大人看病,需讲究四平八稳,宁可见效慢些,但总比没效果要强。官看你话吞吞吐吐,是不是你要的那民间偏方,药力太霸道啊?”
花白胡子医生呃了一声,脸上表情古怪,道:“药力倒是不霸道,事实上不用给刺史大人服药,只是治病时的方法,比较……比较那个啥!”
医生们一起看着花白胡子医生,都等着他那到底是个啥法子,周玉晋也皱起眉头来,心中暗想着,那到底是个啥法子呢?
花白胡子的医生道:“在卑职的家乡,如果有人肚子里有了蛔虫,又因身体虚弱,所以不敢吃药,各位都知道,打虫子的药多多少少都有点儿毒的,那么就只有一个方法了,那就是香喷喷地炒上一大锅的南瓜子……”
到这儿,医生们都不明白了,难不成是要病人吃那香喷喷的南瓜子?那不是更把蛔虫喂饱了么,南瓜子似乎没有打虫子的功效?
周玉晋忽然想起来了,他曾在一杂书上看过这个方法,可这个方法实在是太那个啥了,普通百姓用用还成,可当官的,却是没人肯用的。
花白胡子的医生道:“把那些炒得香喷喷的南瓜子,放在一块大布之上,大布左右摆两只高凳,然后让刺史大人下衣脱下,左右两脚分别踩在高凳上,高高悬空,股眼……不不,是贵臀尊门,对着那些香喷喷的南瓜子,此时刺史大人肚内的虫子闻到香气,便会忍耐不住,从那个,那个尊门之中爬出,吃南瓜子,但肚中之虫一旦落地就会惊觉,身子就会断裂,留在体内还没爬出的部份还会活着,继续让刺史大人难受,所以刺史大人一定要蹲得高些才成!”
花白胡子医生了一大通,总算才把方法清楚了,这可不能怪他刚才吞吞吐吐,实在是这个方法有点过于让刺史大人丢人现眼了,现眼二字,怕就是形容这种事的!
满堂众人目瞪口呆,连马登高都傻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方法,这也太过份了!
众人展开联想,把画面脑补了一下,想像中,刺史大人下半身啥也没穿,露着光滑溜溜的屁股,还蹲在高高的凳子上,而他的尊门对着的,是一大堆炒南瓜子……
我的个天爷呐,这方法不要管好不好使,可只要是让刺史大人这么个姿势一摆,就算是把他肚子里的虫子给弄出来了,那刺史大人也非疯了不可,官威尽失,重要的是这事知道的人太多,肯定保不住秘密,要是传扬出,非得让百姓笑掉大牙不可,刺史大人这官,还怎么当啊!
当官的人最注重面子的,可这方法也太难让人接受了,别让刺史这样的高官接受,就算是让马登高这样的九品小官接受,他也得偷偷摸摸的进行,万不能让外人知道的!
现在满堂都是外人,又都知道了这方法,刺史大人定然不会接受的。再,谁敢和刺史大人啊,这种让刺史大人露pì_yǎn儿的事……
周玉晋看过不少的杂书,里面记载过一些稀奇古怪的所谓“秘法”,南瓜子这个就是其中一例,还有比如什么灌尿可以治头疼,吃用人血沾过的馒头可以治肺痨,甚至肚子上绑只活鸡,可以治肚子疼,什么古怪法子都有。
但这些法子大多数都是在极度落后,且封闭的地方,由神棍和神婆这样的人物来实施的,医生是不会用这种方法的,官家医所更是不可能用到。
马登高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道:“你,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方法啊,官怎么不知道,简直闻所未闻啊!”
花白胡子医生尴尬地道:“道听途,民间俗法,都是些下里巴人才会用的,马大人没听过,也不足为怪!”
周玉晋忽然道:“这个方法下官倒是在书上看到过,可时间隔得太久,实在想不起来是在哪书上看到过了!”
马登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