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大娘子转身便是一声招呼,声音相当地嘹亮,声音刚落,就听一阵莺莺燕燕之声,侧门一开,里面走出了三十多名女子,个个浓妆艳服,香气扑鼻,有的手里抱琵琶,有的拿着玉箫,更有的啥乐器也不能,只是拿了把扇子,摇啊摇的!
这些女子一出来,堂上的众人立时便安静下来。像解文秀这样的官员,收入颇丰,但平常也不是常来这种高消费的场所,而捕快们偶能找个由头来敲诈一番,可大模大样的坐着听歌看美人,却是极少能有这种机会的,至于那些巡街的官兵,苦哈哈地只能拿点饷银,让他们来歌舞坊来花销,他们是万万舍不得的,有些人甚至是头一回坐在堂上,看这些美女呢!
一阵眼花缭乱之后,官兵首先大叫起来,兴奋无比,不少人眼睛发直,口水都流了出来,捕快们也都连声啊啊,被美人们耀得头晕目眩了!
解文秀等官员也都笑了出来,不住点头,一个两个的美女他们是经常能看到的,可这么一大群的出现,那就真是让人神魂颠倒了!
杨泽很是高兴,怪不得大家都喜欢**,真是享受啊,自己也喜欢这种感觉!
看着众人的表情,裘大娘子心里痛快无比,她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场面,能让男人们咽口水,就是她这辈子最喜欢看的事了。
杨泽拍手道:“果然是美人在此,但这美人似乎也太少了些,我们这么多人,一人分一个都不够啊!”
胡字忙道:“是啊,怎么这么少啊,我说裘大娘子,你可睁大眼睛看看,今晚可是我们小杨先生亲来,你要是不把坊里所有的小娘子都叫出来,那你就等着……哼哼,哼哼哼!”哼哼之后是啥意思,自己想去,反正肯定不是好事。
那官兵首领一拍桌子,喝道:“去把所有的小娘子都叫出来,老子要查户籍,看看你们坊有没有窝藏人口,诱拐良家妇女,逼良为娼!”
裘大娘子一愣,道:“回各位大人的话,奴家开的是歌舞坊,不是青楼妓馆,坊里的都是歌姬舞姬,只卖艺不卖身的,这逼良为娼从何说起?”
杨泽哦了声,心想:“原来这里是正经的娱乐场所!”他道:“你刚才说白的黑的,你这里都有,可白的我是见着了,抹了不少的粉,可黑的在哪里,怎么没见着?”
裘大娘子做为开歌舞坊的老板娘,本坊又是瓜州最大的,她手下光一流的歌舞姬便有数人,二三流的更有上百,平常不但做坊里的生意,达官贵人家里要是有宴会,她也会派人过去献舞助兴的,所以人是不缺的。
可今晚忽然来了这么多人,每人一个地分美人,就不够了,还得做其他客人的生意呢!
裘大娘子忙陪起笑脸,她可不敢得罪当官的,尤其是在人家要查坊里户籍的时刻。她道:“各位官人来得突然,奴家事先没有准备,可是得罪各位官人了。要不请官人们稍等,奴家去别的坊看看,多叫些人来相陪,那人数就够了!”
木根这半大小子今晚也喝了不少,小脸通红,也学会耍酒疯了,他叫道:“我们少东家问你黑的呢,快点儿叫黑的出来,让咱们看看有多黑!”
裘大娘子苦着脸道:“那黑的是确实是黑,是从西域买来的黑人舞姬,只是个新鲜罢了,要说好看,实在是算不上,现正在陪别的客人……”
那官兵首领砰地一拍桌子,喝道:“少废话,叫那个黑的过来,老子要查她的户籍,从西域来的对,那肯定是没有户籍的,你胆敢诱拐良家妇女……”
裘大娘了大急,叫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她是买来的,乃是女奴,只有卖身契,哪可能有户籍,奴家这就去叫她来,这就去叫!”吓得她连忙跑了出去,亲自找人去了。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何况是舞姬遇到兵,不被按翻在地就不错了!
杂役们慌成一团,手脚哆嗦地送上果品和好酒,伺候得极为周到,而那些歌舞姬很是机灵,一个领头的歌舞姬冲着乐师们使了个眼色,乐声立起,一众歌舞姬立时轻歌曼舞起来!
这招果然好使,堂内众人立时不再吵闹,都色眯眯地看起歌舞,再也不找茬儿了。
一曲未完,就听楼上忽然有人怒喝:“你说玉飞燕今天不舒服,不能伺候俺们,这也就罢了,怎地这阿乌女却也要带走,那里来的混帐,竟然这般霸道!”说话的口音古怪,有点儿像外国人说大方语似的。
杨泽抬头看去,就见二楼的围廊上站了几人,个个膀大腰圆,都留着络腮胡子,远远看去,竟然差不多一个模样,分不出谁是谁来!
解文秀小声道:“看样子是草原上来的突觉人,这些人向来霸道,不过能来咱们大方的,想必都是以行商身份来的,他们只是看着横而已,不敢起刺儿的。”
胡字呼地就跳了起来,抽出腰刀,用刀一指楼上,大声道:“刚才是谁说的话,原话别改,再说一遍给胡爷听听!”
别看他在解文秀等人面前窝窝囊囊的,被骂成是东西,也不敢发脾气,可他对普通人却是半点都不会窝囊的,在他的眼里,突觉人又能怎么样,也不过是普通商人罢了,这些突觉人要敢支棱毛,回头就查抄了他们的货物,再把他们抓进牢里,关上个十天半月的,美其名曰给你们败败火!
果然,胡字这一耍横,楼上的那几个突觉人立时不吱声了,虽然人人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但却当真没敢和官差顶撞,只看了下面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