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重要的是,诚亲王不想要什么前途,他只想要家人能靠活下去,生在女主当国的独孤朝,李家皇族被杀的人太多了,要是以后杨泽执政。估计杨泽不会篡位,他只会让万岁公主登基,那么杨泽就算是不会对诚亲王一家怎么好,但为了显示他并不会对李家皇族怎么样,至少得做个表态出来吧!
那么由谁来当表态呢,不就是诚亲王了么,好歹诚亲王一家能保住命啊,别的不求了,就求条活路,那么诚亲王一家要是保住了。就可能暗中帮助靖德郡王一家了,这是在杨泽获胜的情况下。
两个老王爷不想站队,可既然必须站队了,他俩就打算两面下注,这样不管是太子赢了,还是燕王赢了,都至少能保住一家,然后由这家去保护另一家。
然而,诚亲王和靖德郡王都非常清楚。以杨泽的才智,根本不存在看不出他们是在两边下注,但也正因为杨泽能看得出来,所以他便不会拒绝这种下注。反而会视为这是示好李室皇族的举动,毕竟杨泽是想让他的未婚妻万岁公主当女皇二代,而不是要自己篡位,就算是要夺得江山。那也是杨泽在为自己的儿子铺路,只要能把握住这点就行了。
听了靖德郡王的话,诚亲王挤出一丝笑容。道:“兄弟这是说的哪里话,为了两家人的活路,我还要在意这张老脸么,我什么时候在意过面子这种事?”说罢,他呵呵地笑了起来。
靖德郡王陪着他笑了两声,却又是叹了一口气。
两个人沉默了片刻,便即分开,诚亲王让人叫了李博文一起回他们自己的王府,而靖德郡王也要叮嘱一下自己的儿孙。
回了诚亲王府,诚亲王到了自己的花厅,他家的花厅也修得很有特色,是修在花园里的一片空地上,花园周围十丈之内什么都没有,却在数十根细细的,甚至比手臂还要细的一人高铁柱上,挂着上百个灯笼,而花厅的周围却都是落地的雕花门,这样也是为了防止隔墙有耳,怕有人偷听,不管是白天或者晚上,在花厅里的人都会一眼看到外面,外面就算是有人想要偷听,也根本没有藏身的地方。
李博文进了花厅,便想把自己和李博智商量好的创业大计,讲给祖父听,可诚亲王却没给他开口的机会,而是让他坐下,把自家的艰难处境说给他听。
说完之后,诚亲王叹了口气,道:“大孙,现在你能了解局势的危急吗?”
李博文脸色苍白,他道:“祖父,以孙儿看为何不孤注一掷,咱们只支持太子殿下,这样胜也能得全胜,而败……孙儿认为,不可能失败的,皇上英明,岂能再允许第二个女皇出现,所以孙儿认为,万岁公主不会有机会的。”
诚亲王看着李博文,看了好半晌,才摇了摇头,道:“你是怎么知道皇上英明的?”
李博文道:“就象这次,皇上让燕王出征,却又让太子殿下负责粮草的转运,这明显就是要让太子殿下压住燕王啊,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这也叫英明?”诚亲王嘿了声,道:“说句不恭敬的话,这叫做和稀泥,皇上其实是对燕王毫无办法,只能想出这么个招术来了。如果换了以前的女皇,杨泽要是敢流露出一点点敢和太子过不去的想法,怕是立即就得人头落地,至少也要发配边疆,然后半路上赐死,女婿是完全没有可能和儿子争位的。”
李博文低头想了一会儿,这才抬头道:“祖父是让孙儿去投靠杨泽,可是怎么个投靠法呢?”
诚亲王微微笑了起来,道:“这个容易得很,两个信使,已经回去了一个,回去的那个是带着误会回去的,太子听闻消息之后,必定大吃一惊,这时候由靖德郡王派他的孙子去见太子,并且带着他家救回去的那个信使!”
李博文连连点头,却没有听明白是怎么回事。
诚亲王接着道:“靖德郡王家的人会在半道上,就把那个信使给弄死,然后飞跑着去见太子,说信使是被暗杀的,至于是谁暗杀的,那就是不知道。”
李博文脸色一变,不会是故意误导太子殿下,让太子殿下觉得信使是他杀的吧?其实,他感觉那个信使人挺好的,可万万没有想到,自家的祖父竟然想拿信使当投名状。
果然,诚亲王又道:“太子殿下必会愤怒,但也却会信任靖德郡王家的人,因为他们才是保护信使的人,没保护好那是能力问题,而不是忠心问题。这时候,你便去见燕王,告诉燕王,那个信使是你杀的,燕王就算是有所怀疑,起码表面上也会接纳你的。”
李博文满脸的苦色,道:“然后孙儿就算是进了燕王的阵营,但却不可表现出任何的本事,反而要让燕王还有他手下的人,认为孙儿子是个窝囊废,是没有任何危险的,只是个混日子的人罢了,这样就算是燕王以后获胜,也不会把孙儿当回事,只是赏咱们家一口太平饭吃就好了。”
诚亲王叹了口气,道:“委屈大孙了,可只要能保住咱们全家人的命,还有这个劳什子的王爵,这点委屈也没什么的。”
李博文好半天没有说话,对于他这个有志青年来讲,要学着祖父的样子当窝囊废,还是去一个陌生人的面前装,他实在是受不了。
诚亲王也不说话,就是看着李博文。好久好久,李博文的眼睛都红了,眼眶中的眼泪似乎随时都会掉下来,他道:“那,那靖德郡王的家人呢,李博智呢,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