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博智看到李秣封手里的信筒,眼睛都放光了,他的祖父靖德郡王曾经吩咐过他,让他负责对接李秣封的差事,当时他不愿意来着,却不成想只不过才两天的功夫,李秣封就拿着信筒回来了!
如能得到燕军方面的消息,那可就是大功一件了,李秣封正愁没法在李重九面前有所表现呢,现在这个好机会送上门来,他岂有放过之理。
李秣封却并不是傻瓜,拿到这个信筒可是很惊险的,而且还死了一个家丁,要让他把这份功劳白白送出去,他是绝对不愿意的。
李秣封摇头道:“没有看到燕军的人,所以没能打听到什么消息!”他晃了晃手里的信筒,顾做镇定地又道:“只是捡了这么个东西,但是在哪儿捡的,当时又是什么情况,这个只能我和太子殿下去说,这个没法儿转述的!”
他这番话却不能算是说谎,只是说得含糊不清罢了,他确实是没有看到燕军的人嘛,他看到的是长安来的信使,而且这个信筒也确实是他从地上捡的,可不是从那个信使的怀里抢过来的,这都是事实嘛!
李博智嘿嘿干笑几声,他看出来李秣封是想面见李重九,好好地邀功请赏一番,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李博智笑道:“这样啊,那好,那便由我进去禀报一声,还请秣封你在这里等一下。”说着,他向府里走去,因为身上带伤,所以走得挺慢。
看着李博智的背影,李秣封几乎急得跳脚,他真想直接进去见李重九,可又怕李重九怪罪,毕竟他并不是个受宠的大臣。甚至连大臣都算不上,所以只能被别人欺负了,他现在都能想明白,李博智进去之后,必定是先去见靖德郡王,然后才会去见李重九的,而见到李重九之后,靖德郡王还会陪在旁边,对他的功劳指手划脚一番,最后分去一半功劳。甚至更多。
他的那个家丁,看着他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道:“少爷,这个信筒可不能给刚才那位小王爷啊,要不然咱们可就白忙乎了,人也白死了,到现在为止,连尸首都没能找回来呢!”
李秣封嗯了声,道:“你都能看得出来的问题。我岂有看不出来之理,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家丁叹了口气,谁让自己家的少爷没啥爵位呢,身份太低。要是身份高些,也没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欺负他了!
李博智进了留守府后,就象是李秣封估计的那样,他真的是先去找了祖父靖德郡王。这两天靖德郡王天天都是大清早就来,三更半夜才走,竭尽全力地向李重九表现自己。一口一个皇上地叫着,叫得李重九“龙颜大悦”,马屁拍到十足。
靖德郡王见孙子来找自己,说李秣封回来了,还拿着一个信筒,靖德郡王便奇道:“看来这家伙的运气当真是好啊,每次出去都能立些功劳回来,如果这次能拿到重要的书信,那他岂不是成了福将了么!”
李博智道:“祖父,那他手里的那个信筒怎么办?看他的样子,是不肯交给我的!”
靖德郡王嘿了声,道:“这个简单,咱们和他一起去见皇上就行了,你在一旁看着,祖父是如何说他有功有劳,却无赏的!”
李博智嗯嗯答应,他又到了门口,对着李秣封道:“进去吧,你就随着我祖父一同去面见……太子殿下,到时候好让我祖父多为你讨些赏赐!”
说着一摆手,在头前带路,让李秣封跟着他一起进留守府,并没有管李秣封要他手里的信筒。李博智心中暗道:“刚才给你下了个套儿,你就等着倒霉吧你!”
他刚才还是管李重九叫太子殿下,虽然现在李重九身边的人都叫起了皇上,可毕竟只是小范围的叫,并没有扩散出去,而且李重九是很在意这个称呼的,如果他身边的人有谁不管他叫皇上,那么他就会生气,就算不会当场发作,但这个不长眼力价儿的人,以后也别想受到什么宠爱了!
李博智故意当着李秣封的面,还叫李重九为太子殿下,就是要让李秣封上个当,如果李秣封见了李重九之后,还叫李重九为太子殿下,那他就完蛋了,立啥功劳都是个白费!
李秣封却不知道李博智在算计他,他心里还不爽呢,果然是由靖德郡王领着自己去见太子殿下,靖德郡王那个老家伙一定会抢自己的功劳的,自己这次一定不能再放手了,绝不退让!
李秣封在心里暗暗发誓,可当他进了留守府的后院,见靖德郡王一脸阴沉地站在那里,他心里一哆嗦,心想:“这老家伙很不好惹,如果非要抢我的功劳……那,那我也不要太计较了,就稍稍地让出一些好了!”
对自己的懦弱,李秣封感到很羞愧,但没办法,他就是这么个性格,只敢在心里发狠,可实际却不敢表现出来,谁让他没什么大本事呢,就是运气好一些罢了。
靖德郡王对着李秣封点了点头,道:“秣封,你回来了,这次回来得好快,想必是得到了很重要的消息,来吧,本王带你去见……太子殿下!”说到太子殿下这四个字时,他也顿了顿,但不明真相的人听了这话,却是绝对不会多想什么的。
李秣封并不知道已经对李重九叫起皇上了,所以他便没往这方面想,跟着靖德郡王一起进了李重九住的院子,这时候李重九正在院子里面看地图呢!
李重九低头看着地图,只感这东西太难理解了,上面又是条条,又是圈圈的,根本看不懂,普通地图他还凑合着能看,可对